吗……不如奴婢去回了。”
李琬琰不想去也得去,她现在还没有惹恼萧愈的实力。
她见明琴拿起熏香,挥了挥手:“不必了,早去早回。”
及腰长发还带着几分潮湿,随意绾了个发髻,李琬琰照例换了件高领的华服,这些年她的衣裳多是庄丽的深色,与她明艳的容颜格外不符。
李琬琰不想太多人知情,只带了明琴一人前去万音阁。
行至附近,李琬琰便听见阁内传出的笙歌,寂寂深夜里,万音阁内的灯火分外通明。
楼阁前,驻满了萧愈的士兵,见到李琬琰,简单行了个礼,推开楼门,请她进去。
明琴欲跟着却被拦在外面,她本想喝一句放肆,可抬头看见侍卫一脸凶神恶煞,一时怯怯的抿了抿唇。
李琬琰回头,看见被拦住的明琴,又看了看驻守在万音阁的众多士兵,开口吩咐:“你留在下面吧。”
“……是。”明琴还有些不放心,可一抬头见李琬琰已转身上了楼。
‘嘭’一声,万音阁的门又被侍卫从外关上。
李琬琰愈向上走,丝竹声愈清晰,她甚至可以听见舞女旋转,裙摆铃铛碰撞的声音。
李琬琰走到楼上,推开阁门,里面的人渐渐注意到她,众人先是意外,紧接着回了神,乐师放下乐器,舞女停了舞蹈,众人跪地请安。
一众眼花缭乱散去,李琬琰终于看清了,坐在里面的萧愈。
李琬琰抬脚迈过门槛,走进阁内,她垂眸看着跪了一地的衣着暴露的舞女,又看了看慵懒坐在席上,面色晦暗难明,不停饮酒的萧愈。
阁中酒香与脂粉香杂糅在一处,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满室的旖旎滋味。
“王爷好兴致。”
李琬琰淡声开口,随后挥了挥手,跪地的舞女乐师起身悉数退下。
有几个舞女路过李琬琰身旁,她发觉她们面色绯红,目光暗暗流连着席上的萧愈,神色似有不舍之意。
李琬琰蹙眉,她复看向萧愈,朦胧灯火掩去了他的戾气,一双桃花眼无情似有情,玄色锦袍下身姿修长挺拔,他本就生得俊美无俦,如今又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也难怪这些妙龄女子倾心荡漾。
萧愈手中端着酒杯,听见李琬琰的话没有开口,由着她将乐伎悉数遣退。
“王爷找本宫何事?”
等伶人们全部走远,李琬琰才开口询问。
萧愈闻言低笑一声,他将杯中酒饮尽,随后撂下酒杯,微微眯眸看向远处站着的李琬琰。
“叫你来扫本王的兴,”他的笑意未及眼底,喜怒不明的开口:“过来。给本王斟酒。”
李琬琰站在原地迟疑片刻,随后举步上前,走到萧愈身边坐下。
她靠近他,鼻息间的酒香越浓烈,她拿起酒壶斟满酒,单手端起酒杯递给萧愈。
萧愈垂眸瞧着李琬琰端来的酒盏,迟迟未接,他目光落在她露出的一截玉腕上,隐隐的似乎能闻到一股玫瑰香。
李琬琰举杯等了许久,都不见萧愈动作,正欲收手,手腕忽被一个滚烫的掌心攥握住。
那只手分外有力,像是钳住了她的脉搏,隔着她的皮肉,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李琬琰下意识想要挣脱束缚,挣扎间浅盏中的酒水洒出来,湿了两人的衣裳。
她未及反应,下颚上便是一痛,下一瞬眼前的光线暗下去,萧愈的呼吸倏而拉近,他们的鼻尖撞在一起,周遭都是他的气味。
李琬琰身子一僵,美目不禁睁大,纤长的睫微微颤动。
萧愈清晰的闻到了李琬琰身上的玫瑰香,在那些刺鼻的脂粉气里,她的气味愈发幽深好闻,他指腹揉着她白皙的下颚,一下比一下用力,像是把玩着什么喜爱的物件,他的手常年握剑,手背修长好看,指腹却覆着一层粗糙的薄茧,蹭过她的肌肤,很快生了红。
他手上一时用了些力,将她的下颚抬得更高,呼吸交错间,彼此的唇近在咫尺。
李琬琰面庞微微发烫,不知是不是酒香熏得,脑中的思绪忽然混沌起来。
时间像是静止了,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她耳畔忽而响起一声冷笑,带着几分鄙夷。
钳在她下巴上的手松了开,萦绕在她呼吸间的酒气顷刻散了,她微微抬眸,正撞进萧愈的眼里。
“可是觉得本王会吻你?”他嘲讽笑着:“只是你这般心如蛇蝎的女子,本王觉得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