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姗解决了一件事,心情也变得爽快起来,转而又回到了之前对军中可能有朔阳王奸细的猜想,蹙眉说道:
“你们下去好好查查轻骑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包括这次马匹生病的事。”
也不怪江姗阴谋论,实在是这朔阳王这行商官印的事实在是巧了,之前也从未听说过,就好似专门等在这了一般。
在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江姗想了想便往走到书架前,翻起了常年不碰的诗词,这是准备要为那便宜弟弟取名了。
江姗翻了许久,才在角落里翻出了一本诗词字帖,这还是自己儿时练字用的,如今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碧沭?澜逸?嘶……”江姗一边翻着字帖,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第一次过了把当爹起名的瘾,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
“啧!”江姗情不自禁咬起了笔头。她自小就有这么一个毛病,只要手中有笔,遇到难以抉择的事物时,就会咬笔头。
曾今金丝楠木的笔身都在日积月累的情况下一点点被她啃坏了,也不知道她的牙到底是怎么长的,后来国公爷干脆将她书房中的毛笔全换成玉制笔身了。
啃吧!就看看到底是你的牙硬,还是这玉石硬!
江姗啃了两下,的确是开始嫌弃嘴里的毛笔啃起来没滋味,松开嘴后又轻轻晃动了下笔尖,才又重新在纸上写画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姗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一脸兴奋地站起来自言自语道:
“就这个!戈!江戈!金戈铁马,才配是我江家儿郎!”
江姗觉得自己这个名字起得好!想了想,还特意取了张特制的花笺将这名字一笔一划的写了下来,江姗的字一如她的人一般铮铮铁骨锋芒毕露。
将花笺写好之后,江姗看着上面半干的字迹,心底想的却是已经天人两隔的祖父。
自己的名字是祖父取的,当年的祖父是不是也像如今的自己这般斟酌再三?祖父定然不像自己这般愚笨还要翻诗词,毕竟祖父当年可是文武双全的三榜进士。
江姗深吸一口气,将写好的花笺收好,只等着那孩子的病好,就可以开江家祠堂,将他记入族谱了。
“将军,边月姑娘请您去一趟。”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江姗随即想到边月被自己留在美仁身边了,这突然请自己过去,可是美仁那出了什么事?江姗立即眉头一皱,站起身就大步往外走去。
一路上丫鬟小厮见到她都远远的见礼,并不敢靠近,江姗对此早已行以为常,因为这便是江家的规矩。
待进入自己的院落,刚进内室的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药味,若只是寻常喝药,定然不会这样,江姗的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姗刚进屋,就见打翻在地的药碗,还有一地的褐色药汁,那浓郁的药味显然就是这么来的。
“将军。”边月在一旁福了福身。
江姗抬眼去看床上的少年,只见自己刚一出现,那人就红了眼,好似有无尽的委屈要给她说。
“这是怎么了?”江姗的声音不由软了下来,走到近前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
“他们都说我废了。”少年说着就掉下了一颗金豆子,就这么独独一颗,却看得江姗心疼不已。
“胡说,怎么就废了。”江姗觉得这话肯定不是边月说的,自己知道边月的性子。
“我的确是被喂了绝子药。”少年颓唐地说道。
“这不是正在医治么!”江姗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手。
只见美仁顺势拉着江姗的手起了身,倚在江姗身侧,委屈地说道:
“奴当真能治好?”
“我何时骗过你。”江姗说得正义凌然。
“您是的确没有骗过,但是他们都这么说。”那神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他们?哪个他们?江姗转头看向边月,用眼神示意了自己的疑惑,边月立即回道:
“刚才夫人们来过。”
“是她们与你说的?”江姗看向美仁。
“嗯。”美仁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江姗的眉头皱了又平,平了又皱,干脆对边月说道:
“在他养病的这段时间,就不要让夫人们进院子了。”
“喏!”边月看了美仁一眼,只见少年看向将军时还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在与自己对上眼时,又是如毒蛇般没有一丝感情,她知道这一局少年赢了。
“这药还是要吃,你这不吃药,定然是好不了的。”江姗顺势揽过少年,轻轻地拍了拍。
“可是……刚才奴已经将药撒了。”少年面含羞窘地说着,神色间却又有一丝丝撒娇的气息。
“再熬便是。”江姗向边月示意了一下,边月立即心领神会出门安排去了。
“奴一天不见您,您可还好?”美仁说着拉过江姗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上面不小心沾染上的墨汁。
“哪有一天,不过几个时辰。”江姗笑了笑。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奴已经好几个时辰不见你了,至少一秋是已经有了。”美仁耍起了赖,江姗却听得高兴,说道:
“你说有便有了。”
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