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把椅子弄到了?
颜老疑惑道:“里面怎么了?”
予安连忙拦在门前心虚说道:“没什么。”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房间里又传来啪的一声。
颜老看着予安疑惑道:“你房间里这是怎么了?快进去看看?”
予安只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将房门推开,祈祷莫因雪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推开房间门,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阳台的玻璃门半开着,鹿予安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夸奖,还是莫因雪动作快。
而正在这时,阳台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下,鹿予安真是半点理由都找不出来了。
颜老疑惑的往阳台走去问:“予安,你阳台怎么有动静啊?”
鹿予安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颜老往阳台走去,他心里已经编好了一万个理由,如果颜老发现莫因雪在他阳台,他应该怎么辩解,眼看颜老就要看到莫因雪了。
鹿予安就要脱口而出就要争取坦白从宽:“外公,因雪——”
就听见颜老疑惑道:“安安,怎么小橘猫在你阳台上啊。”
鹿予安连忙上前看,就看到小丑橘轻巧的从莫因雪的阳台上越过来,熟练的将阳台旁边的花盆往阳台上一推,啪的一声,花盆掉在地上,满地狼藉。
小丑橘无辜的蹲在空出的地方,舔着自己的爪子。
刚刚的声音就是小丑橘发出来的。
他们一直是在一楼做了隔断的,小丑橘平时并不能上二楼,平房的二楼也不算高,因此他们就没有封窗户,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小丑橘溜了上来。
而正在这时,莫因雪装模作样的从隔壁阳台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明知故问说:“外公,安安,你们怎么都在阳台啊?”
“咦。”颜老这才说:“因雪,你不是下午才回来的吗啊?怎么今天上午就到了啊。”
莫因雪目光看向予安那松了一口气的脸,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嗯,航班提前了,刚刚到的。”
鹿予安忍不住想,莫因雪撒谎真的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而正在这时,小丑橘又熟练的纵身一跃,跳到了莫因雪那边的阳台。
颜老担心的不得了,小丑橘早就是他心中的小乖乖,甚至他亲手给小丑橘画了一幅画,庆祝小丑橘抓到第一只老鼠,那幅画的估价买一屋子的小丑橘都绰绰有余。
作为老人家的心尖尖,它的零食玩具从来都少不了,每年都有颜老的徒弟徒孙们孝敬。
颜老忧愁道:“怎么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在阳台上跳来跳去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莫因雪:……
鹿予安耳垂发烫,似乎他们从来没有避开过小丑橘。
罪魁祸首莫因雪轻咳一声,一把捏住小丑橘的后脖颈,将它抱在怀里。
大年初一,颜老的徒弟们陆陆续续的来拜年。
莫名被莫因雪扔在港城的谦谦,下午也气势汹汹的拉着行李箱赶到,委屈的扑倒哥哥怀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疏忽了一会儿,因雪表哥竟然把一个人被扔在了港城,独自回来。
等到初二这一天,一大早颜老就将一盒子的东西交给鹿予安。这些都是他整理出来李老头的一些东西,他让予安在李老头的坟烧给他。
墓园里的人并不多。李老头的墓园并不是什么大墓园,他操持李老头身后事的时候才刚刚十五岁,很多事情自己都搞不明白,只能去问街坊老人,一点点将李老头的身后事办下来。
李老头的墓碑并不大,堪堪站下他和莫因雪两个人。
墓碑前面放着几束花,自从李老头个人画展后,也会有人时不时的墓园给李老头送花。
鹿予安看着李老头的遗像久久没有说话,半晌后才哑着嗓子说了句:“我来看你了。”
莫因雪看在眼里,眼中心疼一闪而过,他抱着颜老给他们的盒子,盒子并不重。
鹿予安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两件东西。
第一件是一封信——
鹿予安看着那封信,嘴唇颤动看着莫因雪。
莫因雪点点头。
那封只存在于他们口中,但是鹿予安从没有看到的那封信。
他抵着信封看了半天,最终颤抖着手,将那封信抽了出来。
信纸被雨水打湿过,有部分字的墨水都糊在了一起,看不清。
可是鹿予安一眼看出那这是李老头的字迹,其实在李老头快走的时候,李老头眼睛几乎已经看不见了,他背着李老头在医院和家中跑老跑去。
李老头是北方人,身高不矮,只是年纪大了,缩在了一起而已。
一开始他是背不动李老头的,咬着牙一步步从家中走到医院,后来李老头一点点瘦下去,全身上下几乎就只剩下骨头,他是一点点感受他背上的李老头一点点变轻的。
这封信上的字迹还算整齐,李老头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不是最后那几个月。
他想起李老头刚刚确诊的时候,他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鹿予安没有告诉李老头,他剩下的可能剩下不到一年。
李老头发现了他的异样还云淡风轻的笑他,还是孩子,不经事,这点事就愁着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