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大半夜拿着急诊箱穿着睡衣风风火火的被言秘书接到了老宅。
还不用等进门就能闻到一股alpha的酒香从最底的门缝中钻出来。
白溪的助手李文琦赶紧把随身带的防毒面具都掏出来了。
他毕竟是omega,在强压的alpha信息素攻势下很难正常工作。
“怎么会这么严重。”
“以前池总…刚有一点点易感预兆的时候蒋先生都在,这是他第一次不在。”
白溪戴好贴纸拿着抑制剂走进老宅,一楼只要能砸的东西全部阵亡,在一群垃圾碎片中的沙发上池颜川颤抖着点烟,因为伴侣不在身边无法安抚的易怒情绪波动太大,踩灭了烟头又重新点燃。
一次次直到被抑制剂打进身体,白溪还多加了一些镇定药让他缓解情绪。
池颜川静坐着,拳头攥紧额角鼻尖以至于后背都肉眼可见的渗透着冷汗,易感期初期只是难受和伴侣味道成瘾难戒,后期腺体会因为或许渴求转化成生理性的变现,如果不及时隔离很容易其他物品产生依赖,时间会越来越久,抑制剂也只是治标。
白溪将一把药递过去:“这是镇定止痛的,有反应吃两粒,喂!我靠我没让你都吃啊!”
不等他话嘱咐说完,池颜川一把送进嘴里,充耳不闻医生的话。
找了这么久,从好几处的地方摸排都没有,挨家挨户的去搜根本不现实,而且网上已经有媒体散播出悬赏。
若是有人发现估计早就带来领赏,这两个人目标不小,除非藏在某个地方,一晚上的时间不足够转移。
李燃笙倒是拎着一个人来找他,对方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渔民,深夜而来脸上尽显局促。
“这人在二手高奢店出东西,你看看这件是不是你之前找人定的那件?挺像的。”李燃笙将一件内衬沾了几分血迹的西装扔过来。
池颜川一摸手感便知道,而且上面还沾染了蒋野的味道。
“哪来的。”
“我…我……”渔民被他看一眼吓得腿都发软了,老实一辈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声音颤抖着说:“有个男人问我…问我能不能帮他买船票,说这件衣服值几千块让我换钱的哇,我不知道啊!”
海边的渔民早出晚归一辈子老实,网络上的东西看的不多,本来想着过一阵再卖衣服,刚挂在二手上不到半天就被敲开了家门带到了池宅。
“港口,他要坐船?”白溪很担忧说:“从z城出去能对接的城市……”
“y城,他要坐船再出国,这路线估计早就想好了,车站和机场的人流量大身份核证就会露出信息,要是随着货船走,或许有机会。”
z城的港口贸易这一块池颜川很少涉及,而且在这个雨季无论是客轮或游艇都很少出海自然而然被忽略。
“港口的生意,是不是你家老爷子给你弟弟做的?这……”李燃笙道。
池老爷子外面的私生子常年养在国外,自从池颜川接手集团事务以后更不允许有人踩过他的红线。
所以私生子池颜争只能管理一些进出口的贸易还不能做大,城东的港口算得上是他的地盘。
池颜川的脸色越发阴郁,手中反复扣动着打火机,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当。
“言卿。”他皱起眉头。
言秘书手疾眼快的拿起手机:“前两天因为雨天的缘故港口停运,最快恢复的货轮,在…五个小时后。”
白溪和李燃笙面面相觑都不在搭话。
他们认识池颜川不是一天两天,如此模样便知道他是动真格,劝说恐怕也没有用。
“备车,去港口。”池颜川静了两秒开口,低沉的嗓音透露着几分凉意。
还没日出,只是天边泛白。
路灯没有熄灭,影影绰绰的昏黄光像是一盏盏的月亮延伸到港口边。
海鸥扑棱着翅,小小的浪花卷着沙滩声音好听而静匿。
蒋野是被疼醒的,昨夜胎动实在频繁,他为了防止信息素的味道会乱溢所以一直贴着贴纸,本来有伤口的腺体一直被贴着无氧呼吸,导致红肿发炎。
他昨夜在药店里买了不少抑制剂和止疼药。
一早怕出声吵醒蒋铮,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咬着衣服又向腺体里打了一针。
男人吃痛的闷哼一声,肩膀忍不住的颤抖,等到劲头过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摸着小腹部有些无奈,嗓音沙哑:“乖一点啊…很快我们就走了……”
等到七点,他就可以带着小铮离开这里。
随着月份大了起来,蒋野的行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方便,平日里自认为身体一向硬朗的人现在早起的时候手脚有些肿,稍微严重些会觉得发麻。
蒋野的模样有些狼狈,短短几天好像沧桑了许多,他很累。
从十年前开始,他一刻不停息的为了小铮能有重新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而奔波。
这个孩子是意外,蒋野从一开始没有打算在乎,可一条命在身体里生长着,感受着胎动,梦到小宝宝咯咯笑,池颜川那副容不得的样子让他舍不得。
蒋铮才刚做了眼角膜手术不久,眼上还蒙着白色的纱布。
他们只是在港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