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红魅在查凤骄底细的时候,这个名字就出现过。只是当时在红家家谱上的那个名字并不叫红靳,而是叫靳红,所以红魅才会有些印象却并不深刻,只是觉得那名字熟悉,此时冷静下来才想起来,他确实是见过这个名字的。
说来,这靳红也得称的上一句身世凄凉:当年靳红的父亲——那个红家旁支子弟,正是嫁与了当年的靳老大人,也就是现任太女太傅靳更的母亲。靳红的父亲出自红家旁支,当年的靳老大人也不过就是一个富绅而已,这婚姻也勉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一个为财,一个为貌,倒也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然则,天有不测风云,这支红家旁支在一次历练中实力大减甚至连家主也搭了进去。靳老大人见这次联姻已是无利可图,加上正夫所出又只是一个儿郎,竟狠心一封休书将结发夫郎赶出家门。
靳红之父也只是一个内宅男子,惨遭休弃,本就伤心欲绝,在外又是受人耻笑,一个想不开竟是一把孤刀了此残生。
靳红年少丧父,本就孤苦,可靳老大人转身就另结新欢,没几日就娶进了家门。新主夫刁钻刻薄,靳红日子更不好过。没过多久,新主夫又育有一女为靳老大人传承香火。忽然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算命的,说靳老大人这新主夫命里旺妻。果不其然,没多久,靳老大人就走上了仕途,平步青云。靳老大人喜得娇夫爱女,又事业得意。听了算命的那话,便将所有功劳都归结在新夫身上,那新主夫再过分的举动也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的那新主夫竟然为了不想出一份嫁妆,直接把靳红送进了宫。
说实在话,哪里是出不起嫁妆,就连靳红之父当年嫁进去的时候,红家旁支还没没落,那嫁妆分量自是很足,说是拿不出,不过是贪图利益罢了。
好在靳红尚有几分姿色,竟得了凤驰女皇临幸,不过这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好,毕竟凤驰女皇为人......也只能造就另一场悲剧罢了。原以为不过是临幸了一个宫侍,凤驰女皇连名分都没打算给,不过,靳红肚子也实在争气,这就有了十四皇子凤骄,得了一个低微的位份。后来之事,就没有记的很清楚了,想来也不过是些宫中争宠之事。只是最后据说靳红是被凤离悦的父妃芥大夫暗害致死。
可是靳红的魂魄怎么会在这鬼蜮魔域之中呢?还疯疯癫癫的。
世人都以为在凤灵大陆上,人死之后便会进入鬼蜮魔域,其实这只不过是世人的误解。红魅身为红家家主,红家又对魂魄之事多有涉猎,自然再清楚不过,这鬼蜮魔域只是万年之前凤驰魔神用来关押囚犯的一处有去无回的监牢,不过因为一些旧事,鬼蜮魔域偶尔会与幽冥鬼域有连接的通道,幽冥鬼域——才是真正的魂归之所。
所以若是靳红真的是在宫斗中被芥大夫害死,又怎么会魂魄在这鬼蜮魔域之中?只可惜靳红现在疯疯癫癫,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红魅把靳红放出来,细细的观察靳红的眉眼,果然发现他跟凤骄和靳更都有几分相似,心中也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直跟着红魅的路业,看见红魅一抬手放出个鬼魂来,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高就向后蹦了一步,结果直接从身后的血淋淋鬼的魂体里穿了过去,反应过来之后吓得几乎背过气去,转身就想跑,结果正对上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顿时脚一软,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啧。”红魅摇着扇子,把靳红继续拿阴气团吧团吧扔到袖袋里,琢磨着哪天也让他家妻主美人给他弄个储物戒指,这袖袋空间实在太小。然后慢悠悠踱步到路业身边,扒拉开最后吓路业的齐整鬼,用红色的绒毛扇子一挑路业下巴,跟调戏美人的风流浪子没什么两样:“你还挺活泼。”
评价完,一扇子敲在路业脑袋上:“我让你盯着凤驰国那帮人的动向,你盯哪儿去了?嗯?”最后一声“嗯”拖着长音,虽然是在斥责路业,神态语气却像是调a情一般。
路业惊魄未定,又遇上这一遭儿,身体僵硬的向后仰着:“红......红家主,你这样......灵王殿下知道了......不太好吧?”
“嗯?本公子做什么了吗?”红魅一脸无辜,用扇子挡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却更加贴近了路业,声音几乎就在路业耳畔,“本公子这可是,在安抚你受惊的小心脏啊......”
路业一颗心被撩拨得七上八下的,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红魅却轻声一笑,施施然站起身来:“想什么美事呢?!让你去探查情况,回来却被自己伙的人吓得半死,出息。”
路业狠狠的抹了把脸,虽然腿还是有点软,好歹是爬起来了:“他们也不是人啊!”抱怨了一声,就凑上来跟红魅说正事:“不过确实有点情况,那个跟你家灵王殿下关系不错的凤驰国宰相,也在凤驰国太女的队伍里。”说着,又幸灾乐祸的笑道,“别是你家灵王殿下被这凤驰国宰相给算计了吧?凤驰女皇连同凤驰宰相合伙给你家灵王唱一出大戏?不过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你家那位,可是从瘴槿林里出来的主儿!”
“哼!”红魅冷哼一声,拿着扇子猛扇了几下,“什么宰相?!那就是个小妖精!”
路业:你一个妖孽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