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厉茔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栽赃上官灵这一举动不仅没能离间上官灵和君驰誉的关系,让上官灵以巫蛊之罪客死宫中,反而让君驰誉对她动了杀心。
君驰誉回御书房批阅奏折,晚间时分会回到仙灵宫用晚膳,然后留宿仙灵宫,虽然君驰誉和上官灵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但在外人看来,后宫之中已然是灵贵妃娘娘一人独宠。
仙灵宫中,阿菲为上官灵添茶,倒好茶后,放到上官灵面前,却并不退下,反而眉头紧皱,神色有些纠结,时不时低头看一眼上官灵,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上官灵用盖子拂了拂茶叶,轻轻吹开茶沫,饮了一口。
“门主,属下觉得以皇上现在对你的感情,怕是日后不易脱身啊。”楚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上官灵微微一顿,眉心微拧,她何尝不知道这样不仅伤害君驰誉的感情,还不利于日后的脱身,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君驰誉疑心太重,她们的动作有太大,刚进宫之时,君驰誉就想试探出他们的目的,被她半真半假的搪塞过去,但是君驰誉的权谋之术并未差她太多,一旦被他盯上,他们什么都干不了,别说杀了厉茔了,反而会被他看出破绽,对流彩门不利。既要让他放下心防,至少不再盯着他们,又要符合她如今的身份,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上官灵喜欢上了他君驰誉了!即使被他利用也心甘情愿。只有这样,才能方便他们现在的行事。至于脱身,只能另想它法了。
看着一旁站着的楚菲一脸担心,上官灵说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
有了这话,楚菲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主子如何处理厉茔?”
上官灵沉吟道:“雯氏现今是否还在城东的庄子中住着?”
虽然不知道上官灵问这个做什么,但是上官灵问了,她就恭谨答道:“还在,只是,自从雯氏在刑部尚书府搬出以后,凤驰国那边的人就很少与他联系了。”
“看来,”上官灵的眼眸刹那间流光溢彩,“本门主要送她一份大礼了。”
凤灵国都城,灵城东城。
庄子中的一个房间中,屋内黑暗一片,床帐低垂,账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忽的,窗子呼啦一声开了,有风吹动床帐,床帐内的人许是觉得冷了,睁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看见竟是窗子被风刮开了,忙披衣下床,准备关上窗子。
却在拉开床帐的那一瞬间借着月光看见了桌前仿佛有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雯氏差点惊呼出声,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桌旁的黑影衣袖轻轻一挥,桌上的油灯忽然亮起,紧接着是一道不辩雌雄的暗哑嗓音:“雯侧夫终于醒了,在下已在此恭候雯侧夫多时了。”
雯侧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在发抖:“你……你是……谁?!”
暗哑的嗓音带着丝丝寒意和蛊惑:“我是……来帮你的人。”
“帮……帮我?”雯氏的声音有些惊讶,但还是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人。
那人低低一笑:“没错,帮你的人。”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仿佛是引人堕入地狱的恶魔,“你难道不想得到凤驰国的重视了吗?你难道不想再见那个凤驰国的太女太傅了吗?你难道不想让你的亲生女儿继承爵位了吗?你难道想继续被当做一枚弃子被冷落在这里吗?苏励已经抛弃你了。只有我,只有我们才能够帮你,雯夫人,是天堂还是地狱,是云是泥,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就算你不为自己想,可是你的女儿呢?你愿意让她毫无建树,在青峰山脚下平庸的过一辈子吗?”
雯氏心头一震,他的女儿?不!不行!就算他能这么过一辈子,他的女儿也绝不能这样!
这样想来,雯氏抬头看向那人的目光多了一份决绝:“你想要让我怎么做?”
黑衣人见鱼儿已经上钩,便低低一笑:“你附耳过来。”
雯氏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看着那戴着狰狞鬼面具的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强自镇定了一下,才道:“大人请吩咐。”
那人倾身过来,语音放低:“你就这样……都明白了吗?”
雯氏犹豫了一下,倏而狠下心一般,重重点了下头。那黑衣人又是一笑,窗子一响,人就不见了踪影。
庄子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刚刚出来的黑衣人跪在马车前:“启禀主子,雯氏已经应下了。”
“嗯。”马车中传来声音,是一道比较华丽的女中音,“盯紧他。”
“是。”那人应声,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驾车之人一挥马鞭,马车向前驶去,微风掀起车帘一角,露出一节华丽的金色衣角。
次日,君驰誉刚去上朝,楚菲便溜了进来,脸色不大好看:“主子,我们去晚了,雯氏被人连夜接走了。”
上官灵听了却没什么大的反应:“接走他的人是谁?”
“是凤驰国的太女太傅派来的人。”
上官灵起床,更衣,好像早就知道似的:“青峰山下的孩子呢?”
“也接走了。”楚菲都急死了,门主不是要利用雯氏的嘛,现在被人接走了,还怎么利用?!
偏偏上官灵淡定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