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鼎、传光和尚见秦先琴已经脱身俱是松了一口气,心知今日之事已不可为渐渐放弃了抵抗,黑衣人们见二人招式凌乱,步伐虚浮便欲上前将二人当场格杀;突然车内又传来了中年男子的声音:“且慢!”
随后一名方面大额长相儒雅的男子从车内钻出,男子身穿华袍头戴一顶红色爵弁步伐沉稳有力;呼吸间男子便走到二人面前“二位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只是一时郁于江湖之中,如若二位愿意投靠朝廷,我愿当二位的引荐人!”
尉迟鼎吐出一口血沫:“公孙放,当今朝廷不仁苛捐杂税不断,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我等若是做了朝廷的鹰犬只怕是到了黄泉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公孙放面色不变“今日你所见非你所见,今日你所闻亦非你所闻;当今圣上开明不拘一格招揽人才所谓何事?不就是要让百姓娶得起媳妇儿、吃得起饭?投靠朝廷以后你不就可以用朝廷的身份光金正大的治你认为的贪官,杀你认为的土豪乡绅?”
“这...”尉迟鼎没料到公孙放居然如此诡辩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传光和尚心里倒是透亮:“若是朝廷治政有道,官员公正廉明,我等一阶草民又何苦落草为寇?”
尉迟鼎瞬间反应过来:“公孙老儿竟敢诈我?”
公孙放见无法说服二人投诚轻笑一声:“告诉我你们是从何处得到宝剑的消息我可以给你们个痛快!”
尉迟鼎和传光和尚相视一笑:“你来地府问我们吧!”说罢二人同时出手震碎了自己的天灵盖。
公孙放叹息一声转过身闭上眼睛:“埋了吧!”
回身走出几步后公孙放忽然暴喝一声:“大胆小贼,你还要在树后躲到什么时候?”
何易阳心里一惊身体缩的更紧了,公孙放忽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树后一把揪起了何易阳的衣服然后用冰冷地眼神注视着他。
何易阳闭上眼睛装死但是剧烈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公孙放本想直接一掌毙了这小子,忽的心思一动抓着何易阳将他拎上了马车。
何易阳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但是随着身体撞击在地面的疼痛传来何易阳再也装不下去了“哎哟”一下痛呼出声。
‘噗呲’一声轻笑传来,何易阳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方向,眼前只见一个女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何易阳;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身着藏青色蚕丝红边刺绣长裙,脚蹬一对大红色牛皮短靴;洁白明晰的脸上明眸皓齿,此刻正挂着一丝嘲弄的表情看着何易阳。
何易阳第一次见如此可爱的少女不由得看呆了,少女见何易阳呆呆傻傻的模样忽然表情一变娇声呵道:“你这奴才怎生如此大胆竟敢这般瞧着主子?”
何易阳慌忙又低下了头,女孩忽又笑颜如花“瞧你这胆小怯懦的样儿,爹爹已经将你赏赐于我,今后你便跟着我做些打杂跑腿的活计吧!”
何易阳点头如捣蒜,女孩见他这般卑躬屈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夜幕已至但是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两场战斗,公孙放并不放心就地安营扎寨命令众人连夜再行十里路后休息。下人和官兵们经历连场械斗都已疲惫不堪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强打起精神再次出发;再次行军了十里路领头的黑衣人示意大部队停下随即安排两路人分别巡视周围,剩下的人则开始搭棚或者找地方休息。
夜色已浓,除了五名守夜的黑衣人其他人均已入眠;何易阳趴在隐蔽处的一颗树下正梦到自己吃着鸡腿晒着太阳的悠哉模样突然一股浓烈的味道传入到鼻腔当中,何易阳用力吸了一口气浓烈的血腥味一下涌入到他的身体里呛地何易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何易阳揉了揉眼睛看去只见一群头戴笠帽的黑衣人正挨个帐篷地寻找活口,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嘴深怕发出一点声响。
斗笠人们聚集到了一起“跑了几个!”
一个貌似是领头的斗笠人沉吟片刻“分头去追,记住一定要拿回宝剑!”随即黑衣人们兵分两路接着夜色遁入黑暗之中。
饿了一天又接连受到刺激的何易阳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靠在树上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气,待体力恢复了一些后何易阳突然想起马车里那个少女;少女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印在了何易阳的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他不敢相信少女会这么不明不白地惨死于这个漆黑的夜晚,于是他艰难地迈开步伐朝着马车走去。
颤抖着手掀开帷幕见到车厢内除了有些杂乱没有看到半点血迹,何易阳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突然他的目光被少女刚刚坐过的垫子吸引住了;‘垫子被移动过!’何易阳走上前来轻轻地掀起垫子只见一块脑袋大小的木块嵌在平滑的车厢地板上。
何易阳用手去抠了抠发现细缝太小了哪怕是十岁小孩的手也伸不进去,于是何易阳又下车到一具尸体身上取了一把切割肉块用的匕首。这次何易阳终于撬起了木块;把木块丢到一旁何易阳借着月光朝里看去暗格内一个黑乎乎药丸模样的东西正静静地躺在透明的容器里,何易阳小心地取出透明盒子轻轻地打开顿时一股清香布满了整个车厢。虽然何易阳年纪还小但是他知道这是个宝物,于是何易阳从车厢里扯了一块干净的布条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