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栋看着柳梧,直言不讳地道:“兄弟,我昨话那架势,也是个主事的啊,现在怎么办,你们得拿出个章程来啊,不能让我们这群人干等着啊。”
“我们可都是忙得很,没工夫陪你们在这里耗着啊。”另一个掌柜的道。
“就是。”一个矮胖子接话道:“问我们要违约金的时候,我们没少给你们一文,怎么现在轮到你们赔偿了,就开始有困难了呢。”
“谁做生意没困难啊,你要没这个实力,你就安安分分的在你们老家做生意不挺好吗?为什么要来京城呢?京城这里的银子,那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给柳梧说得额头冒汗。
“诸位掌柜的,不是我不肯赔,而是这事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想跟着来见见世面的。
这生意是李家的生意,跟你们签约的也是李家,跟我是真没关系啊。”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林成栋一把揪住柳梧的领子:“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凑不出来钱,就赶紧写信回去,让人把你们各自家里的各种房契地契田地什么的,都拿来,我按照你们当地最好的价格来跟你抵。
想要抵赖不承认,那我们就去衙门告你们去。”
柳梧听到这话,心里更慌了。
昨晚上他想了一个晚上,也大概知道了一些。
他大着胆子问:“这就是一个局对不对。”
林成栋一副我不
明白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柳梧也不是那傻子。
“是谁做的这个局?是新来的宁县令?”柳梧问。
他们两家一直就在柳河县,生意上跟附近的一些商贾虽然也有些争执,但那些人没有实力在京城布这么大的局。
要是能在京城布这么大的局,那早就把他们两家侵吞了。
那么能布局的人,就只有新来的县令了。
县令来的时候他们就调查过,没什么背景,寒门出身,甚至都没有前任县令有背景。
这就是小瞧人的代价。
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林成栋呵呵一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管是不是局,你自己想想,前前后后有人摁着脑袋把你们往这局里塞了吗?还不是你们欲壑难填?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你们要是不惹事不贪心,不往里钻,那这个局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你们不起贪恋,那这就是一个利国利当地民众的政策,可你们一旦踏进来了,那它就是你们李柳两家的死局,它可以是局,也可以不是,可惜你们没有选对。”
“人啊,逃不过一个贪字。”
“我听说你们那地方,老百姓都得听你们的,种什么不种什么,都要按照你们两家的要求来。朝廷派去的县令还没你们两家说话好使是不?”
林成栋拍着柳梧的脸:“你说你一个小老老百姓,仗着有几个钱,就各种不听话的跟官府叫什么劲儿呢,你们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这么能耐,
那县令咋没给你们两家人做呢?”
柳梧被拍的一句话不敢说。
如果说之前他还心生抗拒,不愿意跟李有福一起赔钱,那么现在,柳梧就不敢不赔了,他只想快点把这个事给了了。
那个宁夏,很明显不仅仅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人家在京城是有关系的。
民泰楼背后是什么人他不清楚,但他清楚,那个人一定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柳梧道:“我明白了。”
林成栋闻言松开他,还帮他整理了下有些乱的领子,拍了拍他:“你早明白不就不会这样了吗。”
柳梧看着他道:“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是李有福来找我,跟我借钱我才知晓的。”
“但我既然也入了这个局,那我必然不能全身而退。”
林成栋给了他一个你可总算是明白了的眼神。
“但这件事我也实属无辜,跟你们签合同的确实不是我,就算真的要打官司,我也不怕的。”
林成栋顿时不满了,刚说他是个明白的,怎么一眨眼就又犯糊涂了呢?
柳梧看着林成栋:“这么多赔偿金,我认三分之一,你看行吗?”
“三分之一也是一万多两了,这是我们柳家几代人的积蓄,我愿意出一个钱,但你们也不能一点活路不给我们吧。”
林成栋想了想,点头:“行啊,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这笔钱你给了,我立刻放你走。”
“多谢。”柳梧冷着道:“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我现在就写信给家里,
让人送来。”
“好说。”林成栋说完就又看着李管家:“你看,人家都帮你承担三分之一了,那剩下的是不是得你们自己努努力了?”
李管家满头大汗,最后不得不写信给家里那边,把这边的情况说清楚,然派人赶紧往回送信。
这一趟的辣椒一个没卖掉,还有五六万斤放在那,这边还要赔三万多两。
这个结果,直接把李有福压垮了。
大夫说他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人就是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借此逃避现实。
李管家一边要照顾家主,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