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总不能去屠村吧,下洼村也有上百号人呢,对方真要敢丧心病狂的屠村,那他自己也不会好受的。
后宋建国才十一年,第一代皇帝正是鼎盛的时候,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除非这个东家也是皇家里的某一位主子,那可就另说了。
宁秋在牢里没办法见到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外面的人更是把能调动的关系都调动了,能想到的都去查。
当天夜里,当所有的犯人都快睡熟的时候,宁秋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自己。
她立刻惊醒。
抬眸看去,就见一个看不清样貌的衙役从外面递进来一个信封。
宁秋犹豫了下,再看了下其他犯人,然后尽可能的降低声音悄悄起身把那封信接了过来。
衙役压低声音道:“明天你会被提审,看完后销毁。”
说完衙役快速离开。
第二天,宁秋果然被提升了。
她被差役粗鲁的拽着去了公堂。
公堂那已经跪了一个女人了。
宁秋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宁夏三人,还有白志远。
三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宁秋冲三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暂时没事。
郭胜一拍惊堂木:“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宁秋:“……草民宁秋,见过大人。”
她没有功名,自然是要跪的。
确定了宁秋身份,郭胜就指着堂下跪着的人道:“你可认识她?”
宁秋扭头,端详着跪在那的女人,须臾后摇头:“草民不认
识她。”
“我认得你。”那女人道:“你是美食杂货铺的东家。”
宁秋点头:“认识我的人很多,安平坊周围的人都认识我,但我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
郭胜一拍惊堂木,又问:“此妇人状告你铺子里售卖的熟食吃死了她的丈夫,你可知罪?”
宁秋摇头:“这不可能。”
在没有讼师的朝代,是允许犯人自辩的。
宁秋道:“草民的铺子才开张几天,食品送过来都是我跟着一起处理的。“
“民以食为天,我开美食铺子更是知道这一条铁的定律,所以我们家食物不可能把人吃死了。”
“我家官人就是吃了从你家买回来的卤五花肉才死的。”那妇女哭道。
宁秋问那妇女:“按照你这个逻辑来说,要是我家食物有问题,那肯定是那一锅出来的都有问题,我想请问大尹(府尹),可有别的受害人来说我家东西吃死了人?”
郭胜道:“那倒是没有,但从你家收回来的熟食里,确实检查到了剧毒。来人,把从他们家铺子里搜上来的证物拿上来。”
“是。”
很快,有捕头拿着那天从铺子里收走的食物呈现上来,而后又跟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用银针试毒后道:“启禀大人,这食物确实有毒。”
郭胜看向宁秋:“你还有何话要说。”
“草民要说得多了去了。”宁秋依旧不慌不忙:“首先,这个证物不能证明我上午卖的食物是有毒的,因为
我家上午的五花肉全部都卖了,这个很多人都可能证明。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午时还有不少人想买五花肉,但是因为没有了,所以没买到的人都有些情绪。
我让他们买别的,还每人送了一个卤鸡蛋众人这才高兴,这个大人只管去查,自有人证明我所说的真实性。”
“所以,这个所谓的证据,根本不是上午售出去的同一批食材,自然也就不能证明什么。至于它为什么变成有毒的食物,那我也不清楚了。”
“第二。”宁秋道:“那天上午买到五花肉的客人也不少,大人可以派人去查一查,看有没有同样买了五花肉中毒死的,要是没有,那就说明我家食材没有问题。”
“我又不认识死者,跟他也没有仇怨,根本不可能单独下毒去害他。
而且死者来我家铺子买熟食也是不确定性的,我又如何知道他那天一点去我家铺子买熟食还把药放好了等他来?
如上所述,所以,大人,草民是被冤枉的。”
郭胜道也没生气,只冷声问:“你这意思是你是被诬陷的?”
宁秋道:“大人您是父母官,看待问题的角度肯定比草民厉害,相信听完了草民的叙述大人您心里也清楚,这个案子太离谱了。”
人群中宁夏往前走了两步,“大人,学生有证据要提交。”说着将手里好几个装着证物的盒子举了举。
郭胜看了他们一眼,示意捕头把他手里的证物拿
过来。
捕头拿到证物后交给了郭胜。
里面是几块五花肉,还有别的卤味。
郭胜:“……”
宁夏解释道:“启禀大人,这些都是案发那天上午不同的食客们从美食杂货铺里买到的食材,我们是从不同食客手里拿到的,这些才是那天上午跟死者同一批卖出去的食材。
这只是一部分,大部分已经被食客们吃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出事。这已经间接证明了,死者张大田中毒身亡,跟美食杂货铺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