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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1 / 2)

沈府。

江尤小心翼翼地端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碗药,别说喝,光是闻着都觉得够苦。

转过几个回廊,江尤一方面要盯着着将满要溢的药汤,一方面又不能让冷风把它吹凉了,所以他脚下健步如飞,手中稳若磐石。外行人看了只能道一句厉害,若是让宋嘉鱼这样的内行人见了,才知道其中要花多少功夫。

江尤并非是沈府家奴,当然,沈府世代都是文人,也养不出这等本事的家奴。

江尤原本是江湖一等一的杀手,同时也有着一等一的天赋,在江湖中数年漂泊下来得了盛名无数,自然也结了仇怨无数。

当他想要抽身而退时,许多人自然不答应。当时,江湖上数十个门派联手追杀他,赏银甚至一度过千两,因缘巧合下,受了重伤的他被沈问之所救。

沈问之帮他改头换面,隐藏身份,他也收起杀手锋芒,乐得做了沈问之身边的一个无名侍卫以报答他。

江尤快步走过最后一个回廊,到了沈问之屋子前,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沈问之沙哑的声音,“进。”

他推门而入,沈问之正半倚在榻上,翻看着公文邸报,闻到药味,他随手将公文搁在一旁,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江尤把托盘放下,端起那药碗,指尖试了试温度,很好,还热着。

沈问之垂眸,盯了一瞬那乌黑的药汤,“用的是什么药?”

这一问把江尤问住了,他哪儿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分别是什么药,他挠了挠头,“还是和从前一样的那些。”

沈问之眸色沉了沉,“没有用新送来的?”

江尤被这一说才想起,今天有个大理寺的小娘子过来送了一堆药材,说是给自家大人补身体,府里这么多药,他便随手一搁,不知道搁到哪儿去了。他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沈问之,“这药和药之间也没什么差别,大人您先将手头这批药喝完了,然后再给您熬新药。”

他自认说得是天衣无缝,没想到沈问之却面沉如水,“差不多?”

“啊。”江尤迷茫道。

“我今天是不是告诉过你熬那批新药?”沈问之一字一句道。

江尤咽了口唾沫,“我,我给忘了。”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沈问之眉眼冰冷,说出的话字字咄咄,“之前那些药已经不新鲜了,当然,如果你盼着我早点死的话,你就继续熬那些药。”

江尤惊恐道:“大人我错了,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胡话来了,属下现在就下去给您拿那些新药材重新熬一碗。”

“把之前那些药都丢了。”

“好,丢了丢了。”江尤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

直到他端着已经凉了的药走出沈问之屋子时,他也还没有想明白,这么小的一件事,怎么惹得大人发那样大的火气?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灰溜溜地端着盘子去厨房重新熬药去了。

待江尤走出去,沈问之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那里一突一突地发疼,他垂眸,目光停留在刚刚发来的公文上,上面写着在沧州任上的抚远将军,已经于十一月底猝然离世。

因为今年的雪灾,四处通信都极不流畅,所以这封十一月底便在沧州发出的邸报一直到今天才到了京城。

沈问之消息倒是领先朝廷一步,提前一天得知了这消息,与此同时,他得知的还有,抚远将军临终前,没留下些旁的什么,唯独给其在京城的幼子留了话。不过具体留了什么,谁也不知晓。一切都要等过几日他的家人扶了他的灵柩抵京,方能知晓。

想到这里,沈问之的眼神晦暗不明。

-

宋嘉鱼在抚远将军府门前下车时,一掀开车帘,入目便是一片幕天席地的白。

这倒让她恍惚了一下。

宋明和抚远将军虽然差了有二十来岁,却当真称得上是好友,两人曾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月下把盏。当年,宋明的尸体被送回京城时,一路上是万人唾弃,别说挂白布了,连他的棺材都不敢抬进宋府的门,只在外面草草停放了一夜,便匆匆下葬了。

而抚远将军则不同,他一生戎马,战功赫赫,据说他的灵柩离开沧州时,整个沧州的百姓都前去相送。

不知两位在地下相见后,看见人间此景,又该作何等念想。

“阿南。”一个女声柔柔地唤她。

宋嘉鱼回头,一位身着麻衣的夫人站在将军府门口,正朝她招手,“快过来。”

这位是抚远将军的妻子,刘氏。

因为抚远将军和宋明交好的缘故,两府在早年也多有来往,刘夫人对宋嘉鱼多有爱护,即使在宋明落难时,抚远将军府也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多次在朝中力保宋明。

所以宋嘉鱼记他们这份情。

她原本此时应该被禁足在府上,为了来这一趟,还专门给陛下请示过。

她走过去,叫了声“夫人”,她见刘夫人双眼红肿,复又叹了口气,道:“节哀。”

刘夫人温和地拍拍宋嘉鱼的手背,“乖孩子,我知道的。”

她身侧站着她的长子王觉,王觉长相肖似其父,剑眉英挺,鼻正唇薄,见宋嘉鱼朝他望来,他颇有礼节地朝她点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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