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中像被披上了一层丝纱,变成了橘黄色。夕阳西下,太阳似乎累了,慢慢地向回家的路走去,渐渐地等它走到了地平线时,把最后的一缕余晖献给了天空。
此时的杨灵苼也高兴的拿着今日下午的辛苦劳动成果回家,心想可以改善哈家里的伙食,衣服已经被水打湿透了,脸上沾了些泥巴。
抬头一看,望见自己的母亲倚在屋门上,手里紧紧握着荆条,脸上却笑呵呵的,心头一凉。
“娘,你看,这是我抓的鱼,我能干吧!”杨灵苼得意的朝母亲笑了笑,手里的鲢鱼在母亲面前晃了晃。
朱木槿扬起手,握着荆条就要打在杨灵苼的大腿上。
杨灵苼一激灵,拔腿就跑,“娘,我再也不敢了,看在鱼的面子上,将功补过。”
啪的一声,杨灵苼一手拿着鱼,一手摸着屁股,还是没有跑脱。
杨灵苼跑得更快了,想要冲进屋子里躲躲。
“杨灵苼,你再跑一个试试,看老娘不拔了你的皮!”朱木槿插着腰,食指指着他,目怒而视。
杨灵苼惺惺的停了下来,把鱼放了下来,跑过去拉着朱木槿的手。“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要是有了个闪失,叫娘怎么活,下次去哪先给娘说,再不济要托人回来说哈,害得娘担心了一下午,去洗漱,娘去给你做好吃的。”朱木槿摸着儿子的头,伸手拂去他脸上的泥土。
“娘,你最好了!”
朱木槿捏了捏杨灵苼的脸,捡起地上的鱼,进入到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杨灵苼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有妈的孩子是个宝!转身就去屋里拿衣服,洗漱去了。
杨灵苼端坐在桌子上,看着母亲端上来鱼汤,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引得他的小肚子呱呱叫,但是父亲还没到家,不能落筷。
说来也奇怪,杨灵苼从小到大,家教礼仪的感觉与李家村细微的区别,父亲母亲最重礼仪,根本不像种地的种地的庄稼汉,身上带着一股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而他的母亲朱木槿在家靠止步刺绣补贴家用,空闲时间种一些蔬菜,父亲杨不周时常到清远县卖书画字帖,或帮人代笔写信,或是知县府打临工,来补贴家用,日子过得还行。因为杨不周时常帮衬李家村的人,知道他是读书人,在李家村备受尊重。
最让人奇怪的是,杨不周有自己的独立书房,这是在乡村里极其罕见的,因此,杨灵苼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家是不是落难的王孙贵族,再不济怕也是士族!父亲母亲不会是私奔的吧!反正俺也不敢问。哎!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不过这也是杨灵苼远超其他孩童的原因,谁能一生下来能接触到这么多的书籍,又有父亲的殷殷教诲,加上他这颗天生伶俐的小脑袋,用他的话说,俺就是赢在起跑线,还有一颗新时代大脑的文学库,说白了,就是起飞!
想到天下形势,杨灵苼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代,至大一统汉朝分裂以来,天下三分,北边是穷兵黩武的齐国皇帝慕容武,屡次发动战争想要一统天下;西边是前汉朝皇室血脉建立的蜀国政权;南边是他自己所在的唐国,虽然凭借乌江数次打退齐国进攻,但是杨灵苼并不看好,自古以来从来都是由北向南完成大一统。
想到这,杨灵苼无奈一笑,我一个黄口小儿,担心这,还是望父亲早点回来吃饭,一顿不吃饿得慌!
听见院门推开的声音,杨灵苼急忙往院子一看,神色惊喜。“爹,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们等你好一阵了!”
杨不周摸着儿子的脑袋,拉着他的手往屋内走去,朱木槿急忙朝着厨房走去,把剩下的饭菜端了上来。
杨不周端坐主位,朱木槿和杨灵苼随后坐下。
“大家都饿了,大家快吃吧,咦,今天还有鱼,哪来的?”说着就要去夹鱼。
朱木槿一听到鱼字,心里来了火气,桌子一拍,“鱼什么鱼,这么晚才回来还知道吃,是外面的养的狐狸哄好了吧!”
杨不周吓得筷子一掉,急忙起身到朱木槿身后,双手揉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娘子是我大意了,没有考虑娘子的心情,是清远县主簿周达大人因为要加急处理一批文书,留我一起加了会班,所以晚回了。”
杨不周从衣袖拿出这段日子在外所挣的银钱,双手放到朱木槿面前。
“请夫人点纳!”
朱木槿一把把银钱放在衣兜里,微笑示意杨不周去吃饭。
“说起这鱼,还不是你不省心的儿子去下河捉鱼,也不怕被水里的鬼索了命,你们父子俩一个样,没一个让我省心!”
朱木槿往儿子碗里加了一块鱼头,“灵苼快吃,读书要多吃点,补脑!”
“让娘子费心了,看我不收拾这小子,上天了。”杨不周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杨灵苼心头一凉,看了母亲的这一手操作,既是敲打了父亲,又兵不血刃的掌握了财政大权,再看父亲润物细无声化解了这一次危机,还讨得母亲欢心,这是高手,得学。最后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好你个臭小子,今天我得好好教你练字!”杨不周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