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坐着一位少言寡语的人，路上的时光注定是无聊的。
我好几次试图找些话题，和他闲扯一会。不过，他似乎也只是用“嗯”或者“啊”之类的语言回应，难怪之前在大牙师傅众多徒弟中，我对他却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原来是一个不喜欢刷存在感的人。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试着找个合适的电台节目，用来打发路上的时间。
京哈高速行至半程，时间距离我们出发已有将近四个小时，我提议找个地方吃饭，顺便和身边的“哑巴”换岗。
在服务区也没吃到什么像样的饭菜，胡乱凑合一顿后，又从超市买了些路上消遣的零食，我也懒得坐在哑巴身边，回到生活区，抓紧时间补个觉比较好，毕竟再接班就是午后了，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睡前，我非常认真的问五姑：“姑奶奶，您写道符纸，我纹在身上有用吗？”
这是昨天和二郎神聊天的时候，无意间想出的点子，我需要抓紧时间落实一下。
五姑和大牙师傅听到我的问题，面面相觑之后说：“也有用，只要符咒和符印表现的清楚，就是一道有效的符，不管写在哪里。”
我一听有门，忙说：“那您什么时候给我写一道符，我找个时间纹在身上。”
五姑也知道，上次被新娘子扑过之后，我面子上虽然表现的无所谓，不过心里着实害怕。
眼珠转了转，说：“我画符不好看，你要打算纹在身上，得让你赵伯给你写，只不过...”
我这个人最怕人说话有转折，听到“只不过”我刚有些臭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五姑顿了顿，继续说：“只不过，符印很细致，错一点也不行，这能纹好吗？”
原来就是这点小事，哈哈一笑说：“这个您放心，我认识一个纹身师，在北京专门给明星纹身，手艺没的说。”
转念一想，据说那哥们每平方厘米收费都过千，我得让老赵头把符咒画的小一点，还能省些钱。
市场经济时代了，山爷这买卖啥时候能做大？那就得靠精打细算才行！
我请五姑和大牙师傅回床午休，我则将餐桌上的小沙发变成一张小床，伴着汽车行驶的轻微摇晃和颠簸，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还是真美，看来甭管年岁多大，一旦有了摇篮的感觉，总是会得到婴儿般的睡眠。
如果，没有哑巴无情的将我拍醒，我会更享受这个过程。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随口问了一句：“到哪了？”
他难得一次说出四个字：“松原方向。”
我一听就是立马精神了一下，十分不好意思的跟他道辛苦，毕竟他帮我多开了100多公里。
几个人在服务区活动了身子，我吹了半首《同桌的你》，总算将身体内多余的水分排出，可见山爷的膀胱容量之大。
见已经快下午四点多，我提议要不要吃口东西再走，不过车上消耗比较小，五姑和大牙师傅都说不想吃。
我也不想占哑巴的便宜，让他尽管休息，剩下不到五百公里的路程我包下了，到了哈尔滨我们找个苏联老大哥的馆子搓一顿。
一路无话，等我们一头扎进哈尔滨市区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八点，17个小时的时间车程，虽然有足够的空间活动，但是两位老前辈已经有些疲态。
时间也不早了，五姑直呼上了我的当，早知道要耽搁这么多时间，真的不如直接飞过来，说不定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
今晚肯定是走不掉了，安排好住宿后，凭着我不认路也敢瞎走的精神，带着大家去了中央大街一家据说全国知名的俄国餐厅，可惜山爷却忘了那家馆子到底叫“杨梅”还是叫“话梅”。
吃过饭之后，五姑催着我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去木兰县城，而且大牙师傅补充性的告诉我，具体地址不在县城，而是一个县城下辖一个叫“胜利村”的地方。
我一听这名字，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红色学习基地什么的，小小的一个村名，似乎都包含着大东北抗日14年的坚苦与惨烈。
我都不想再去找导航，本就不大的县城，距离下面的村子也不会再耽搁多少时间。
比较不幸的是，五姑和大牙师傅各占一个房间，我则和哑巴住到了一个房间。
一路下来，我也习惯他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个性，进屋后，也没说话，一个后仰把自己扔到床上。
哑巴紧随其后，谨慎的将防盗链挂好后，直接钻进了厕所。
我用微信问了问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并告诉石家庄的几个兄弟最近要他们多辛苦些，我可能还要过一阵才能回去。
正聊着，就听哑巴在厕所里面嘀嘀咕咕，像是跟谁说话。
我心中暗笑：“山爷又没兴趣听小情侣之间的对话，你至于跑厕所打电话吗？”
他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反倒是有兴趣坐起身子，看看他是不是在背地里说山爷的坏话。
我探头往洗手间看了一下，门开着，似乎也没有防备我的意思，里面念念叨叨的声音始终未停。
我一琢磨，好像有点不对劲，哪有这种碎嘴子，说起来没完没了，就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