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两个官,就不难猜出为何香山澳总督施罗宝,毫不抵抗就投了降。
只是不知传来消息,是来的两位官员,哪一位的手笔。
斜着眼睛看着广海卫的卫指挥使赖良工,他这卫所官当的,全无一丝军人气概。
倒是有着商人气,另外还有一线不知哪来的烟火气。
又斜着眼睛看了看肇庆府的三品府尹居玉堂,他是个面白少须,年约四旬的文人。
对于大明朝廷的官员,朱慈烽暗暗大摇其头。
即不与二人见礼,也不给那文官脸面,只是冷厉的眸光直视过去,
“二位也算我大明的官员?眼见西洋人在此开府建衙,上不报朝廷,下不派兵征剿。尤其是你,你特么堂堂卫指挥使,怎么一付烟火气?”
此刻肇庆府的三品府尹居玉堂,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朱慈烽,全不为他的言语乱了方寸。
倒是广海卫的卫指挥使赖良工,听他的话,忙打了一躬,
“兄弟,咱们统是卫指挥使。老哥劝兄弟一句,千里当官只为财。香山澳的葡人对我等官员甚是恭谦,何必动刀动枪,想要什么吱一声就是!”
“哼,老子想要什么?老子想要的是大明国土完完整整,老子想要西夷到我朝,俱都怀德参拜!至于为财……”
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满上嘲讽,
“香山澳的财便是本官打败侵略者的收获,赖大人您说这算不算一注横财呢?”
他的话只换来朱慈烽的冷哼,只不过脸上不时掠过阵阵煞气。
广海卫的卫指挥使赖良工没敢多言语,距离香山澳卜加劳铸炮厂如此之近。
如今他早就入了股当了股东,这才不遗余力的想替香山澳诸人说话。
只好向那微笑文官连递眼色,那文官倒是向朱慈烽拱了下手,
“黄大人少年英雄,本官早就在诋报上看到。两千破革左五营六万精锐,两万大破十余万贼兵,当真英雄也得,本官佩服之致!”
一听此人言语,朱慈烽就知道这是个有心计的。
他大刺刺回了一拱,带着淡淡笑意问道,
“好说,居大人还是有话直说的好。下官一时还要去清点缴获的西洋人财产,委实有点忙!”
“呵呵,黄大人,那本官便直说。这香山澳的西夷却不能就这么处理,你有所不知……”
带着十足的自信,脸上飘着谜样笑容。
对此朱慈烽只是报以两声冷笑,
“居大人,香山澳有两大好处。一是可为朝廷铸炮,但卖的可不便宜。其次他商通南洋,直达欧巴罗,关系着大家的荷包是也不是!”
那肇庆府的三品府尹居玉堂面露惊讶之色,他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娃娃指挥使,从哪知道这些消息的。
不过随即,他就收起脸上的意外之情。
接着换上一付,想代香山澳总督施罗宝协商的表情,
“黄大人……”
“居大人,不必说了。以后香山澳对外的商贸事项照旧,不过……”
果然一句就给朱慈烽说到点子上,资讯大爆炸年代的人,这点事还想不明白。
那府尹居玉堂满意的轻轻点头,不用问这货定然要进行海外交易的。
“不过以后不用普通民船,用我与郑家共营的‘大明远洋航运’来做。不是我说无论明船或西洋船装的少,跑的又慢极不划算!”
这话居玉堂到也赞同,他早知道朱慈烽的船载重一千吨,跑起来十八节。
满脸堆笑,客客气气的问,
“大人,如此甚好,只是香山澳的商人们要如何处理?”
看看堂下跪着的,脸色阴的能滴下水的商人首领,朱慈烽微微一笑,
“商人们不算侵略者,他们最多算是非法入境。缴一笔罚款给你肇庆府,也算您一点政绩!”
听到朱慈烽的话,居玉堂大感高兴。
感觉眼前这个娃娃将军,不单单手段狠辣,还是个有心计的。
原本对于张口“老子”,闭口“特么”之词,打算此间事了便弹劾于他。
现在么……
那商人代表听到此言,顿时苦脸花一般笑开。
不敢说话,双手抱拳只对着朱慈烽与居玉堂连连拱手。
听到朱慈烽如此通情达理,广海卫赖良工忙凑趣似的追问,
“大人,那卜加劳铸炮厂呢,那也该算是商人吧?”
岂料朱慈烽脸色一变,接着一声冷哼,拍着桌子怒喝,
“哼,敢在我大明治下私造军火,小卜加劳你可知罪?”
此刻总督府的大厅,充当了朱慈烽“问案”的衙门。
仿佛香山澳总督施罗宝这些官员,以及朱慈烽特意挑出来的匠人,都委委曲曲的跪在那儿。
一听朱慈烽叫他,那与父亲同名的小卜加劳吓的连连磕头,
“大人,小人是真真的商人哪,虽然铸炮但小人也铸造农具……”
“少特么给老子说没用的,在我大明私造大炮、铅丸,那是要扒皮、抽筋、点天灯的!”
旁边肇庆府的府尹居玉堂差点笑出来,忙使劲抿了抿嘴,心知眼前这娃娃将军,要把西洋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