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三百多辆“飞狼”到达道路尽头。
为了阻止修路,一群群手执刀枪的人,围着专门生起的篝火说说笑笑。
桔色的火光,映照着不远处被迫停下压路机。
与那些篝火桔色昏黄的光亮不同,压路机上放射出长长的,利剑般割裂黑夜的白炽光芒。
“这些混蛋玩意,不知道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么!”
看着那些挡路的人,秦天明满肚子气。
只是没有命令,他不好上去动手砍人就是。
这时安排好夏芷嫣的朱慈烽来到他身边,轻轻招呼他,
“走,咱们问问,他们是什么意思!”
距离最近的一个火堆旁,原本围着火堆说说笑笑的人,很快就发现靠近的二人。
一看他们身上的花盔甲,就都收了笑声,只用目光飘忽不定的打量着他们。
“为何拦着修路?”
那群人一个个互相看着,面对秦天明的质问,全都默不作声。
不过火堆旁一人急着离开,显是叫人去了。
不久一群拿着包括鸟铳在内,内各式武器的人,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士子来到近前。
他斜签着眼睛,看着朱慈烽与秦天明,轻蔑的骂道,
“呸,两个臭当兵,这种事你问得着吗,让你们指挥使来问!”
从未见过如此无理之人,大怒中秦天明才要上去动手,却被朱慈烽拦住。
望着那肥头大耳的公子,朱慈烽问那些挡路的人,
“你们挡住修路,可有什么理由?”
肥头大耳的士子继续斜着眼睛趾高气扬,都不带正眼看他们。
扬着脸仿佛对空气说话,一付无赖语气,
“老子们在此打猎,累了不想走了,不成吗?”
打量着眼前这一群,朱慈烽就能断定,这是威海卫的卫所兵。
本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打算,朱慈烽尽量协商,
“你们当然可以休息,但挡住我们施工了。不若我要饮事车过来,给诸位做顿饭吃,大家也算交个朋友!”
“呸!”
那原本只斜签着眼睛,肥头大耳的士子,重重的呸了口,
“呸,还交个朋友,不撒泡尿照照,你特么配么!”
眼见这肥头大耳的士子油盐不进,朱慈烽扬声问后面,那些明显卫所兵打扮的人,
“看你们样儿,都是卫所里的。难道不知道只要大路修成,再无虞海寇上岸,外虏入侵么?”
掂着火铳刀枪的人,对他的话根本毫无所动。
麻木的眼睛只是冷然看着他,支棱的耳朵显然随时等候,那士子的招呼。
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反应,那肥头大耳的士子道,
“哼,实话告诉你,别的地老子管不着,但在这威海卫的地头,却是老子们说了算。你灵山卫的人说话,不好使!”
恰在此刻,天空里突然亮起一红一绿两枚信号弹。
没见过的威海卫所兵,一个个仰头看头,还疑惑的问,
“今个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还有人放烟花?”
火堆周围突然同一时间亮起白炽大灯,显然“琴岛狼兵”已经把这儿的人全都包围起来。
明亮的灯光令圈里的人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朱慈烽笑着向前走了两步。
才待说话,突然黑暗中一人猛起偷袭。
“大人小心!”
惊叫中秦天明试图救助,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面对那道冷艳刀光,朱慈烽仅仅只来得及退了半步,被狠狠当胸刺中。
所有人都呆在当场,秦天明更是惊讶的半张着嘴。
“嗖……”
夜色里一枝箭“咻”的一声从黑暗中钻出,正正射中刚刚偷袭之人。
一声惨叫,“烈焰”转眼就使他成了火人。
他发出绝望的凄厉尖叫,在黑暗中没头没脑,如同一个成精的蜡烛头般乱窜。
心中恼怒的朱慈烽,劈手揪住那肥头大耳士子胸襟。
接着抬起一只手,仿佛扇巴掌似的,重重连拍那已经开始害怕的士子脸蛋,
“都说当着和尚不说秃子,你当着老子说灵山卫指挥使的话不好使,你特么是感觉老子不敢收拾你么?”
“你……”
那士子原本的倨傲瞬间消散,他牙关咯咯响着,伸手想要掰开朱慈烽的手,
“我……我爹是威海卫的指挥使,你……你……”
对他的威胁,朱慈烽冷笑着。
继续“啪啪”的拍着他的脸,甚至还学说他说话的口吻,
“我……老子是显武将军、骑都尉,你……你……”
做完干脆一把揪着他的发髻,仿佛牵着条狗般往前拖着,边走边指着那些卫所兵骂。
“看看你们这些,活的糊里糊涂的傻哔。人家让你们上你们就上,不懂……”
那文士身边持着刀枪的人,此刻脸色已经煞白。
这时秦天明摆了摆手中“斩马刀”扬声问,
“还不丢下刀枪,也想做蜡烛头等着过周年?”
当啷……当当啷啷……兵刃落地。
黑暗中一个个高大的“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