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了,大人。琴岛城开门了!”
严格来说,琴岛要塞没有门。
门的地方,只有一道从侧面伸出的,高达一米五的板状门挡着门户。
琴岛城根本不担心有人攻城,城墙上的弩炮,完全有能力把五百米内所有人烧成骨灰。
此刻那道板向城墙内缩进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随着那道门板消失,一个人影从要塞里缓缓踱出。
身上是带有蟒纹迷彩的盔甲,戴着护目镜。
扣着呼吸器样式,绘着骷髅花纹的面甲,脚踩狼靴手中顺着长刀。
面对外面五千人的大军夷然不惧,只是如同踏青般闲庭信步,悠然而出。
“那是谁,难道那黄天正的夫人,居然还是个会武的?”
说话的,就是想拿下灵山卫,给闯王作觐见礼的师爷。
他是大顺国未来的宰相,被李信介绍给闯王,又在入京后阴谋害死李信的牛金星。
摆明了,黄天正不在家。
上次的经历也说明,他不在家作主的就是那个胆大的“童养媳”!
“那有什么奇怪,那丫头敢跟着黄天正,入灵山岛探海寇营地,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赞叹了一句,都指挥佥事郭大人的眼睛,化出狼一样的颜色。
放下捋胡子的手,指着那人沉声喝问,
“来者何人?”
来人距都指挥佥事郭大人马前不远,手上掂了个薄木钢制作的大喇叭,
“某家正是灵山卫都指挥使黄天正,尔等率兵围攻卫所,可是要谋反么!”
只听那名字,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那货不是出门剿海寇去了么了,怎么会了出现在这儿?”
倒是稍一疑惑之后,千户秦天明似乎明白过来了。
“哈,这个娃娃大人,倒是个会打仗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深谙兵法之道!”
一见正主,都指挥佥事郭大人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刻再用入城搜查海寇的理由断不可行,正自彷徨间却听师爷提醒,
“大人,前次他斩杀他的您的家丁,要他披麻戴孝,沿路磕头认错,如若服了软……”
这的确是个正当理由,作为上官让他赔礼,总说得出口。
因此冷哼一声,端足了上官的架子,坐在马上喝问,
“哼,黄天正,上次大人亲至你琴岛要塞搜查海寇,却为你家丁所挡,还斩杀本官家丁数人。黄天正你可知罪!”
哪知对面的朱慈烽却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郭大人,你还好意思搜查海寇,你身边那师爷便是反军的人物……”
他话没有说完,被揭破身份的牛金星,忙在都指挥佥事郭大人耳旁分辩道,
“大人,万勿听他胡说,此为离间之计,大人万万不可上当!”
极为信任自己师爷的都指挥佥事郭大人习惯性捋胡子,用高喝打断朱慈烽的话,
“黄天正,你个小小的人儿也学人家挑拔,却不是个少年英杰该为之事。乖乖投降,给我那家丁披麻戴孝,灵前参拜才是!”
根本不理对方说什么,朱慈烽继续自己的话,
“姓郭的,你师爷勾结的反军已于几里外驻扎。与反军合谋,攻打我灵山卫你可知罪!”
不等都指挥佥事郭大人回话,那顾铭章已然跳出来道,
“黄天正,你休要信口雌黄。郭大人在我灵山卫多年,岂由得你诬陷!”
他才高声喝问,却闻本阵中一人长笑,
“哈哈……我秦家的家丁,与我一起来!”
说着话千户秦天明已经策马向前奔驰,马后跟着几十个身穿鳞甲的秦家家丁。
“真没看出来,这秦千户居然是个火爆性子!”
听着师爷在一旁的嘀咕,都指挥佥事郭大人低笑,
“是啊,这秦千户一向贪财小气的紧,今个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秦天明,朱慈烽面甲下只带着一线隐隐的笑意。
眼前这家伙出来的目的无非有二,一是替自家大人出气,其次却可能是跑来投诚!
果然,那秦天明跑出本阵不远,又回身高喝,
“姓郭的,秦某险些受你这腐官蒙蔽。堂堂都指挥佥事,勾结反军攻打灵山卫,你特么真真不当个人啊!”
嘴里叫骂声中,飞快跑到朱慈烽身前下,接着跳下马屈膝而拜,
“指挥使大人在上,请恕末将被人蒙蔽之罪!”
这时朱慈烽并没有答话,反是看着远处腾起的火焰与烟雾,说明李明山已经得手。
然后慢条斯理的向秦天明摆了下手,
“秦千户请起,正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能及时弃暗投明,本官恕你无罪便是!”
那秦天明识趣的大声答道,
“谢大人不罪之恩!”
说罢也不再多说,只是牵着马来到朱慈烽身侧,一付休戚与共的模样。
此情此景令那都指挥佥事郭大从不禁大怒,并指点着朱慈烽与秦天明冷喝,
“你个毛孩子,学人家玩空城记。来人与我拿下黄天正和叛将秦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