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丹醒来的时候是在夜里，愣了一分钟的神儿后才转了转头，在地灯的微弱光芒下她看到一旁支着躺椅，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躺在上面的人是家里的张阿姨。
原来没死，她心里想着，随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感觉像是脱力了。就这样依靠着枕头坐了一夜。
张阿姨初醒来的时候猛然间看到一个长发女人睁眼坐在那吓了一大跳，随即才尴尬的笑着迎上去。
面对着张阿姨的关心问候，莫丹只是一副空洞的眼神看着她，毫无反应。
张阿姨只得出去打了电话，莫奶奶莫志莫尚北全赶来了，赶到的时候莫丹已经侧躺在被子里了。
“丹丹，奶奶来了。”莫奶奶红着眼睛坐在床边拉了拉她的被子。
莫丹回过身来看着莫奶奶，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莫奶奶看着她这样不哭不闹更是心都碎了。
“丹丹，想哭就哭，我们已经知道你妈的事情了。”
谁知一提到妈妈，莫丹的脸立马僵了下来，再次侧过身去，莫志上前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再伤到你自己的身子。”
莫丹的泪跟着便流了下来，她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任由泪水顺着鼻梁、脸颊流下。
几个人看着也是没办法，知道她醒过来了，心里也放心些，便都出去让她一人静静。
后来莫志自己进来了，他看着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莫丹，心下叹口气，道：“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们就把你妈的墓地签到陵园。”
莫丹这才动了动，眼神看向他，有些干燥的唇说出了句话：“您爱过她吗？”
莫志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一下子不知如果回答，思绪有些发乱很是尴尬的说道：“早就离婚了，不谈这个了。”
莫丹依旧不死心的看着他问：“爱过吗？”
“丹丹，我们说一些实际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步做什么？”
莫丹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过头继续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莫志看在眼里心里干着急。
坐立难安，莫志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憋喘，这个空间太压抑，他起身想要出去了，莫丹这时说道：“您后悔吗？”
莫志回身看向莫丹，她神情平静无波无浪，两人都没说话，屋内一时间静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莫丹继续道：“她是为了您去的寺庙，她相信在那里吃斋念佛诚心祈求就能帮您洗去这一身的罪孽。”
“您有什么罪孽？”莫丹轻声问道，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孩在寻求答案。
莫志微微皱眉，越发觉得莫丹有些古怪，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您不记得了？还是觉得自己是好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志按耐不住的脾气终于上来了，他必须赶快离开，否则他真的要怒了。
“爸。”就在他要开门离去的时候，莫丹叫住了他：“她去了多久就写了多久的经文，现在这些经文都已经随她去了远方，您能放下心中的怨念做个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