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微泛白,时葭就被兴致勃勃的何书画架到了学校。
学堂里的学生都是镇子上的小孩,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然而当时葭和何书画到了学堂里还是引起了一次不小的轰动,毕竟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来学堂,况且还是两个好看的女孩子。
扭扭捏捏的男孩子,刚开始还有些拘谨,时间一长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
虽然这个年龄的孩子男女间还没有设防,但是何秀才还是在学堂里设置了一个屏风,时葭和何书画坐在屏风另一侧跟其他的人隔开。
何书画在家里自己学过,知识要比时葭牢固些,因此当何秀才讲课的时候,时葭一边将何秀才的讲的东西背下来,一边拿了书认字。
何秀才宣布下课的时候,一帮学生发出欢喜的呼声,乌压压的就往外面冲。
时葭还拿着三字经纠结书上不认识的字,正想着,头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这个字念惰,懒惰的意思”
“谢谢!”时葭连忙将这个字记下,抬起头就对上一张温润秀雅的脸,与何书画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多的是男孩子的英气和书卷气。
何书画的弟弟何书久。
见时葭抬起头,何书久的视线好巧不巧的对上时葭含笑的双眼,秀气的小书生瞬间就脸红了。
时葭“噗嗤”一声笑出来,何书久这个人,从小就爱和他姐姐往她跟前凑,时葭要是不理他,他就在一旁安静的呆着,若是时葭理他了,他又会脸红,简直好笑的不行。
“何书久,你个小崽子干嘛呢,别来这里打扰时葭。”
何书画刚从学堂外面进来就看到自己弟弟凑到时葭跟前,耳朵都红成了淡淡的粉色,羞人的很。何书画二话不说,上前直接就揪住何书久的耳朵往外面拉。
何书久的脸瞬间就白了,护着耳朵大声叫道“姐!姐!姐!我错了,你别揪了,耳朵要没了。”
还在学堂没出去的一帮小孩儿立刻围上来,看好戏一般的笑闹。
“哈哈哈哈,何书久你这么大了还怕你姐姐啊”一个小胖子抱着胳膊,嘻嘻哈哈的看着何书久的怂样。
何书久瞪了小胖子一眼,哀求的看着自家姐姐。
“何书久你这么怕女孩子,以后娶了媳妇儿肯定惧内。”又有一个圆脸的小男孩调他。
何书久憋着一口气“惧内又怎么了?”眼神却悄悄的往时葭的方向看去,却见时葭只是笑着看着众人玩闹。
“切!王小胖,你懂什么,惧内的人才有出息,你看看先生,多厉害!”说话的是何书久的好友,孔文许。
“咳咳咳!”
原本玩的挺开心的一帮小孩,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如同鸟兽一般散开。还有的人幸灾乐祸的看了孔文许一眼。
一身朴素的秀才,扶着山羊胡子,和善的看着飞快攒回位置上的学生。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
“是我在说先生很厉害!”孔文许心虚的回答,脸上都是虚假的笑容。
何之宁继续扶着胡子“那你说说,我怎么个厉害法?”
孔文许都快哭出来了,求救的看了何书久一眼,却见何书久回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孔文许只得硬着头皮,昧着良心道“先生才高八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貌比潘安......”
“行了,行了”何之宁哭笑不得的地打断孔文许的话“你正经的不学,马屁学的倒是精,要是你爹知道了,还不得怪我没教好。”
孔文许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看何之宁的眼睛。
何之宁清了清嗓子“大家既然来了学堂,就应该知道你们以后要干什么,而不是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时葭也在这其中,只是心底却有些迷茫,她来学堂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爹娘的意思是希望她可以照看下两个弟弟,可她自己要做什么还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