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隐稍微一愣,平淡毫不出彩的五官微微漾开丝丝笑意,有种妖异的魔魅诱惑之感,似乎用血涂抹过的双唇轻上扬,声音中是说不出来的雀跃,“谨遵汝之令!”火红色泛着绯色流光的长袍在冰凉盘旋着黑气的雨幕下烨烨生辉,簌簌作响,火红色夹杂着金色的及腰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但掩饰不住那份属于凰隐的那份自傲的凌冽。
秦璐淡淡看了一眼兴奋不已的凰隐,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对他如此恭敬,但她不在意,只要凰隐没有对她生出什么恶意或者是杀意,背叛之心这点小小关于他自尊的傲慢她是不会揪着不放的。
若是凰隐真的失去了原属于他自己的高傲自尊,这么容易臣服在她威慑之下的话,她会看不起凰隐的。
“你知道我脾气不好的。”留下这么一句淡淡意味不明的话语,秦璐转身就走,凰隐的脸色刹那间变化无穷,随后低低一笑,鬓角的一缕发落下,映衬着白到不正常的肌肤有种诡谲骇然的感觉,“汝的脾气什么时候好过!”
话虽如此,但凰隐对秦璐本身的力量有稍微的不满,对常识的匮乏,别的倒还真没有什么大不敬之处,只是他凰隐千万年自由任性惯了,突然被封印千年已经让他够憋屈的了,被天雷破坏封印之地让他得以重获自由,却不想刚自由就失去了,让他恨得牙痒痒,不过秦璐身上的那股神奇令人骇然十足的迫压让他很是难受,紫色的灵力啊,倒还真是少见!
胥长忧收回视线,凉薄凌厉的目光锁住眼前白袍水蓝色长发笑得一脸无害的赤松子,右手手指一动,承影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中,剑影飘忽,剑身流淌着淡淡浅蓝色的光晕,却威力十足。
璇玑抿着唇不说话,显然是不想插手管这件事,他们现在可不是万年前了,天道可是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们,万年前所有和那女人扯上关系的死的死,轮回的轮回,伤的伤,而他们免过一难,却修为剧减,再加上现在城市乌烟瘴气,导致原本就不多不纯的灵气越发稀少裹着一层浓浓的煞气怨愤,让他们的修为停滞不前。
赤松子修为明显要高于胥长忧,他体内灵气纯粹且足多,和他们不一样,对上现在的赤松子就算不输也不会赢,顶多算是个平手,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他们也应付不过来,更何况现在榆湖城并不只有赤松子一个。
赤松子扬眉笑看胥长忧手中的承影剑,话语淡淡飘忽含着笑意,“长忧,既然你们今天执意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任何干涉他前进道路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的,不管是长忧还是璇玑,亦或者是那晚那个少女,任由双手沾染上血腥,他也一定要拿到那样东西。
璇玑闻言一个轻挑眉,有些慵懒却凉如冰的语气淡漠说道:“你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上我,我也不想插手进这件事,赤松子你和长忧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去解决,不过,赤松子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上面那位可不是这么好糊弄过去的,榆湖城虽是个小城,但是黎民却不少,再这样任由黑气肆意下去的话,到时候就算你成功飞升成仙,位列仙班,上面那位也会好好的和你清算这笔账的。”
“当年她引祸令天下大乱,血流成河,火光怨气冲天,她得到什么好下场了,就算你当初再不问世事,也应该听说过这件事,上面那位又怎么会可能让这样的人存在呢,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反而会引火上身的,那样东西我们从未阻止过你去拿,只是你能不能够找得到还要看老天的意思,今日你若撤手榆湖城,他日你找到那些东西,我保证我和长忧绝不会插手你的事。”
璇玑的声音很淡,像是再劝导赤松子,可是话语听上去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明劝暗威胁的让赤松子不要和胥长忧动手,不然的话到时候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赤松子比谁都清楚,水纹波动的宽大衣摆浮动了一下就恢复平静,眼角的那滴泪痣更加妖艳血红,微微一动流光闪烁一过,“倒是我自己自钻牛角尖了,多谢璇玑大人的好言提醒,也请璇玑大人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语,我本意并不是如此,榆湖城的雨水我自然会在短时间之内撤去,我听劝璇玑大人的你话,也请璇玑大人到时候不要让赤松子失望,不然…”话语稍微停顿了一下,赤松子笑得一脸无害,璇玑好似没有听出赤松子那未说完的威胁警告,那张脸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眼眸平淡如水,而胥长忧则是有些不赞同的看了一眼位于自己左下方的璇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答应过黎卿的是,在秦璐遇到威胁她生命的时候才出手相救,其他的事他一律都不会插手不管的。
眼眸暗了一下,收起了手中的承影剑,静默着不说话。
“自然说话作数,赤松子,望你应守承诺,榆湖城中若是有人因为你这场雨水和弥漫开的黑气而无辜枉死的话,上面那位对你此番行为视而不见,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璇玑就是有这种本事,三言两语就能够将赤松子说得变了脸色,却又不得不隐忍着,嘴角扯了扯转身消失在了雨帘中,余下那空中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水蓝色发丝,扫荡出一股激凉的危险。
“为何要阻止我?”胥长忧看着背着双手凌空而战的璇玑,似乎一点也搞不懂他的此举举动意义何在。
璇玑静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