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36分钟左右到达目的地。
张聿年心内有些复杂,才打个电话而已,他就这样沉不住心性,见面后一定得冷静,万一被赵词发现同身为男人,他却对他存着那种心思,属实难言难堪。
张聿年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却敌不过地图上越来越近的距离,在还有五分钟到的时候,他指腹摁亮屏幕,发现印了指纹,车内分明开了空调,他却出汗了。
张聿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手帕擦去手上的汗,拨通赵词的电话号码。
赵词听到他说快到了,“我马上就去小区门口。”
五分钟转瞬即逝,抵达目的地,张聿年道谢,撑开伞下车,先是望了眼小区门口,不见赵词身影,想必还没来,他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
网约车开走,张聿年撑着伞,站在雨里,确定付款,而后提着行李箱走向小区外面的一个凉亭。
听着雨声,真到了这一刻,心情倒没有在车上时那么慌张、起伏不定了。
他始终望着门口,没过多久,看见赵词撑着一把黑伞走出来。
赵词正想打电话,看到他后,朝他挥挥手,怕他等久了,朝他小跑着过去。
很快就到了近前,饶是赵词天天看着自己的脸,和天天看着明净哥哥那张俊美脸,再次看到张聿年的时候,心里也切切实实惊艳住。
白底浅棕条纹衬衫,设计感的袖口半挽,露出有力手腕,下搭灰青色西裤,白色休闲鞋。
往上,比他头发长一点,过了肩,浓墨一样的黑发。
五官清俊,棱角分明,无论是长相或是气质,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古代才华横溢,如雪如竹的世家公子。
难怪书里的他觊觎明净哥哥还不够,还要去觊觎张聿年。
好在,虽然还不知道今天要走什么剧情,但系统给他传输了一小段剧情,书里的他也只敢在一起长大的明净哥哥面前那么张牙舞爪,在张聿年这个算是陌生人的前姐夫面前,做事还是没那么直白。
也是因此,所以谈宴林是主角攻之一,但不是他觊觎的对象。
赵词眼神很直白,张聿年原本平静一些的心跳沉沉跳了起来,他做不到直视着赵词的眼睛,在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不失礼的时候。
赵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张聿年,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张聿年目光在他笑脸上停留两秒,颔首,“叨扰了。”
“不叨扰,走吧,我们进去。”赵词作势帮他提行李箱,遭到拒绝后,也没有坚持,反正他们都是同龄人,张聿年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不用拘泥这些。
雨下得很大,说话声音要很大才行。
没有什么话非得那样说,聊天到家再聊就好了。
所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张聿年走着走着,渐渐刻意地,落后赵词一步,这下才敢完全去看他。
赵词上身穿了件白色宽松外套,下|身一条牛仔中裤,雪白晃眼的漂亮小腿。
也许是下雨,着急来接他的原因,脚上穿着一双拖鞋,露出的白玉珍珠一样的十根脚趾,与清瘦脚踝,不知什么缘故,泛着浅浅的,樱花一样的粉。
张聿年喉结滚动,握着伞柄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
到了家里,赵词给张聿年拿一双新拖鞋,然后跑去厨房关掉正煮牛奶的小火,倒满两杯,端起两个装了三明治的骨碟,放在餐桌上,喊张聿年来吃早餐。
张聿年过来时,手里提着三件礼盒,才刚坐下的赵词立即站起,“怎么又带了东西来呀,不用做这些的。”
张聿年温文笑笑,左手示意一下,“这是给叔叔阿姨的,这是……”他顿了下,右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声音轻了些,“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谢谢,”送都送了,赵词只好双手接过,不无好奇地问,“我能现在打开吗?”
张聿年点头。
得到同意,赵词拆开包装礼盒,是支定制的白色钢笔,上面画了一株百合,刻有他的名字,“哇,这是你画的吗?”
张聿年神色有些难为情,“献丑了。”
他觉得,赵词给他的感觉,就如同百合花一样纯洁美丽。
“很好看,真的,”赵词小心放回礼盒里,“我很喜欢,谢谢你。”
心意得了肯定,张聿年见此,唇角微微上扬,“喜欢就好。”
两人吃完赵词做的早餐,赵词接到司机的电话,让张聿年等他一会儿,上楼去拿书包,他在爷爷奶奶那儿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赵词爷爷赵老爷子白手起家,退休把公司交给赵词爸爸后,在南城一个没那么商业化的古镇买了块地皮,建了栋房子,和老伴儿搬去了那住。
张聿年瓶颈期,他的绘画风格,赵词觉得带他去那种地方最合适了,而且周边还有其它两个古镇,都离得不是很远。
两人同坐在后排,密闭安静的空间,张聿年比在赵词家里时还要拘谨一些。
他想跟赵词说话,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够好。
赵词隐隐约约有察觉到张聿年没有电话里那么自然,老实说,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