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早海边上有不少晨练的人。相比于慢跑,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比较喜欢打太极、跳舞之类的活动,又因为是周末,所以环海路上多是年轻人。
明渺也是其中一员,仍旧是一身纯白的运动套装,没办法,施心衣柜里就没其他颜色的衣服。前几天李糖打开衣柜想帮忙打扮的时候也都一脸惊奇,吵着说要约“明渺”逛街。说起来,好像就是今天来着。看着地上自己摇晃的影子,明渺倒是有些感谢这两个姑娘,自己已经慢慢会扎辫子了。
在这几天的实验后,明渺确定了施心是不用吃东西和上厕所的,就是不知道需不需要睡眠。因为他甚至比原来更容易困了,但明渺感觉得出来,施心的身体并没有疲惫的感觉。这是一种奇怪的感受,施心的身体就像一台超级计算机,而明渺像产电不足的发电站。明渺自觉应该是发挥不出施心身体的真正力量,只是身体自己在靠本能运作着,像“待机”一般。
明渺倒也在无人之处试过一次全力动作,开始是稍微试探,然后靠着三四层楼高的弹跳轻松在凰山后的丛林中自由穿梭了。那次把明渺爽上了天,甚至已经在回忆着以前学到的武术动作施展开了。同时也暗自心惊于施心的身体强度,普通人两三米就可能骨折,爬个楼层都会累趴,但在树尖蹦跳了半个多小时后明渺依然呼吸平稳。
可在失误狠狠地用脸撞在树干上后明渺就学乖了,身体强度是有,痛感也似乎很强就是了,要知道明渺当时可是以极快的速度在半空飞越着的。但鼻血还没干透,又踩滑摔了一次后明渺就不再作死了。一是怕伤了施心的身体,虽然明渺觉得就施心这身体强度可能大头朝下都没什么问题。二是也担心被别人看到,他可不想施心回来看到到处都在报道不明身份的超人。可这次的测试也让明渺回去睡了五六个小时,一觉醒来发现鼻头就不肿了,看来也有很强的自愈能力。
但明渺又开始做梦了,在梦中自己应该是个小女孩,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有时是在废弃楼房,有时是在无人的公园,居无定所。自己时常会被人无故欺凌,有时是路人,有时是流浪狗,有时是一群穿着同样破烂的孩子。明渺无法再像往常一样在梦中保持清醒,那梦里的绝望和悲苦是如此真实而强烈,在明渺醒后都会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明渺推测这可能是施心的记忆,也有些感慨和同情,似乎和施心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一边想着这几天的事,明渺一边小跑着回到了施心的住处。远远地,明渺就注意到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白色轿车,心里不由得没底地打起鼓来。
快到近处,因为施心的视力极好,虽说车窗贴着防窥膜,明渺也看见驾驶座上有一个人影。明渺心想还是不要主动的好,说不定人家不是来找自己的,给施心添麻烦就不好了。便不理会轿车,兀自向大门走去。
但也不出所料,明渺身后马上传来了车门打开的声音。“施姐!”一声迫不及待的呼喊让明渺不得不转身面对来人。
眼前是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他身着蓝色短衫,七分长的浅色牛仔裤,黑色短发,胸前别着一副墨镜。男孩伸手打着招呼,满脸笑容,眉宇浓烈,鼻梁挺直。
明渺不动声色,暗自将眼前之人与施心给出的少得可怜的信息作着对比。很快就猜测出这个人应该就是“张天义”,只是资料上穿着正装且表情严肃而已。
正思考着如何应对,张天义就像村口二傻子般迈着魔鬼的步伐憨憨地跑到明渺面前。明渺被张天义整不会了,这跟他想像中的开场可不太一样。
张天义见“施姐”眯着俏眼看着自己,有些慌乱,赶紧解释道:“施姐,我刚才打你好多通电话了没人接,所以……所以才自己过来的。”
可“施心”还是默不作声,张天义又转移了话题,指了指后方的轿车,谄媚地笑道:“施姐你看,虽然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但父亲还是让我开了一辆车来,你出去也方便些不是。父亲还说希望你别总憋在房里,得多出去走走。”
明渺看着张天义有些心虚的模样,用脚看想也猜到后面这话应该不是他父亲说的。而且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如大部分姐弟一般比较“害怕”施心,心下便有了打算。学着龙水月的样子,明渺转头便打开了房门,一边说道:“进门说吧。”张天义见“施心”没怪罪自己,便开心地跟了进去。
明渺注意到张天义和其他人不同,并没有对屋内陈设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稍微打量了下就自己找地方坐下了。可张天义坐下后立刻被墙角的吉他和地上的游戏主机吸引了,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他缓慢地够到吉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目不转睛。
在确认自己没眼花后张天义激动地问向明渺:“施姐,你终于……不是,你……你什么时候学……喜欢玩游戏和弹吉他的。”可能是情绪原因竟然有些结巴。
明渺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奇怪,脸色自然:“交了几个朋友,他们推荐的,有问题吗?”随即又学着龙水月居高临下地盯着张天义。
张天义哪被施心这般看过,慌张地低头看向地板,有些畏畏缩缩地回答:“没……没有。”
明渺看着像小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