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应了话。
对于薄越明的安排,裴意没有任何不满意,乖乖跟着走了。
陈顺看着还留在薄越明身后、时刻呈现戒备状态的孙威,欲言又止了几秒,他招呼侍者送上酒,“薄总,你对我上回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
“提议?”
薄越明微晃着酒杯,像是思索了几秒才想起,“抱歉,陈董事长,竞标是总部派下来的任务,我就算有心从小项目做起,上面的领导也不让。”
意思就是:这场竞标,他们是不会退出的。
陈顺想起薄越明在薄氏的情况,确实不像个有话语权的人,眼下离竞标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看来是注定成为竞争对手了。
陈顺理解表示,“薄总,我知道你的难处,但两家在这个项目上必然遇到,无论结果如何,我怕最终会伤了和气啊。”
薄越明抿了一口香槟,应对自如,“陈董事长,公平竞标靠得是实力,就算输了,谁会不服气?”
“……”
陈顺见薄越明刀枪不入,只好缓了几秒,切入正题,“薄总,竞标的事是得公平竞争,但陈某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薄越明心底了然,“陈董事长,不妨直言。”
陈顺看了一眼后面的保镖,毫不避讳地靠近了些,“薄总,听我一句劝,那个乔冬的事情你少管。”
他私下派人查过,乔冬一直没离开温城。
因为赵晖的“死”处理得不好,陈顺这回没直接让混混上门,而是让他们先打电话威胁,但没想到——
乔冬出了医院,就被一辆黑色车子给接走了,经过调查,车子的主人目前正是薄越明的司机。
距离最终定标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陈顺怕薄越明会利用乔冬进行不恰当的反击,毕竟“人命”这种事,闹大了确实会有不良影响。
薄越明后撤半步,“陈董事长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陈顺主动拿酒杯轻碰,说话的份量重了些,“我带领着顺天集团闯了近三十年,早就和温城绑在一块了,这些年什么阴沟里的臭虫我没遇到过?”
“有些肮脏东西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没想到转头遇上了薄总。”陈顺将香槟一饮而尽,软硬兼施,“我是在提醒薄总,小心沾上一身腥,没必要,你说是吧?”
薄越明举杯示意,回得不咸不淡,“受教了。”
陈顺瞧见他的态度,眉心间隐隐隆起一丝怒意,他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一名长得油头肥耳的男人就凑了上来,“爸!我有急事找你!”
他似乎怕外人听到,越发凑近陈顺的耳朵低语。
“……”
不到五秒,陈顺的脸色骤变。
他重新对上薄越明的身影,却又故意装得从容,“薄总,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先失陪了。”
薄越明察觉到不对劲,但实在懒得杵在这里和陈顺打太极了,“陈董事长自便。”
远看着陈顺和肥胖男子迅速离开。
裴意停下了吃布丁的动作,直接指着问林众,“他,谁?”
林众同样时刻注意着薄越明那边的情况,他看见裴意手指的方向后,低声透露,“那个啊,好像就是陈董事长的女婿,叫潘成功。”
他怕傻乎乎的裴意不明白,简明扼要地补充,“小先生,他是坏人!”
管理着那么大的一个工地项目,还要贪钱,贪出人命后第一反应不想着好好善后,反倒是敷衍、封口、威胁,简直就是人渣!
相由心生,这句话说得真没错。
林众想到这儿,内心的恶心就止不住地翻涌。
裴意看着陈顺和潘成功离去时的那抹着急忙慌,总觉得事出有因,他拿着用不烂的“上厕所”小借口,起身就往对方离去的方向跑。
林众见此,连忙跟了上去,“小先生!你等等我!”
用于交流会的宴厅是复式双层,裴意顺着走廊的环形梯小心上楼,他记得薄越明的交代,没有阻拦林众的跟随。
林众一边跟在身后,一边打电话和薄越明报备,抬头见裴意胡乱走错了方向,连忙制止,“小先生,洗手间不在楼上,你……”
“嘘!”
裴意将手抵在唇上,超低声但超夸张地示意,“坏人!”
林众一时跟不上裴意的脑电波,“什、什么?”
话音刚落,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忽地传来一声暴怒,“你这个猪脑子!还没长够教训吗!你他妈怎么还敢给我惹是生非!”
林众认出陈顺的声音,眸色骤变,“小先生,嘘!别动!”
裴意默默点头。
因为在临水阁的一面之缘,裴意对陈顺这号人物有了最基本的判断——
笑面老狐狸。
刚才潘成功靠近后,陈顺的神色和着急离开的脚步分明是出了事!
裴意知道薄越明的视力有损,肯定察觉不到这点微妙变动,于是迅速代替对方追了上来。
之所以默许林众跟着,纯粹是为了让薄越明安心,但前者远比裴意想象得还要出色——
跟着薄越明历练久了,林众的本能反应快于一切。
听见争执发生的那一刻,他从口袋中摸索出工作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