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止住晕眩的薄越明慢半拍地收回手,脸上难得浮现一丝不确定——
等等?
裴意刚刚是在骂脏话吗?
…
凯叔带着司机老傅快速赶了回来,一看见裴意和舒有成居然扭打在了一块。
司机老傅二话不说地冲上去拉起了偏架,“小先生,你小心点。”
凯叔察觉薄越明后颈不正常的红痕,连忙靠近,“二少,怎么回事?”
“……没事。”
薄越明抬手示意安静,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将手挪到眼前看了看——
原本层层叠叠的光影开始凝聚起来,虽然还是特别模糊,但隐约已经能辨认出手指的形状和颜色。“二、二少?怎么了?”
凯叔被薄越明莫名的神色吓得心脏直跳,生怕他好转的眼睛再度出现问题。
“没事。”
薄越明出声坚定了些,试图朝近处再测测视力。
沙发边上,早已酒醒的两位朋友正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帮忙,结果就冷不防地对上了薄越明投来的目光。
“不想跟他一样坐牢的话,就趁早给我离开。”
锐利浓郁的眉眼配上一米九的身高,即便往那一站就够震慑人心了。
两人面面相觑,那点‘帮忙打架’的冲劲立刻消失,“我、我们是被他喊来喝酒的,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道!”
“对,你们家里的事,我们俩不掺和不掺和。”
他们俩都是舒有成在牌桌上认识的赌/友,偶尔通宵打完牌就聚在一块吃喝消遣,顶多称得上一声‘酒肉朋友’。
大概一周前,两人提起了想要合资做生意,结果坐在边上的舒有成听说有利可图就想要掺上一脚,但是被他们打马虎眼敷衍了过去。
昨天舒有成突然邀请他们到‘家’中做客,两人原本还真以为他有点小资产,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是这副情况。
这种德行的人能做合伙人?怕是以后还要背着他们捞油水吧!
两人想到这儿,立刻左脚绊着右脚趁乱立刻跑走了。
…
门口的打斗还在继续。
裴意和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舒有成扭打在一起,司机老傅想尽办法拉偏架,陈玉音想要上前帮忙,但怕伤到自家儿子的舒婉拽着她不让靠近。
呼天喊地的,动静闹得还不小。
薄越明试图在模糊视野中寻找裴意,虽然还是无法辨别出清晰的面容,但至少天蓝色衣服的小身板很好辨认。
薄越明怕裴意吃亏,“裴意,过来!”
裴意正揍得尽兴呢,忽然就听见了薄越明的指令,他握起的拳头松了一瞬,在心里暗叫‘糟糕’,连忙垮着一张委屈脸跑了回来。
“二哥,他欺负我!”
一如既往的装乖开场白。
薄越明垂眸看着视野里的模糊身影,隐约看见裴意的脑袋上顶着一撮小呆毛。
估计刚刚打架时才闹乱的。
薄越明压住那点无奈笑意,明知故问,“你去打他了?”
刚刚趁着司机老傅控住舒有成的间隙,裴意捡漏似地拳打脚踢,还专门往最容易有痛感的关节去揍。
别看舒有成现在脸上还好好的,身体各处肯定疼着呢!
裴意内心骄傲,表面卖惨哼唧,“没有,我手疼。”
舒有成被力气更大的司机狠狠牵制,被裴意趁乱踢中的膝盖又痛又麻,整个人都已经快跪在地上了。
他听见裴意这声委屈呼痛,憋屈更甚——
靠!
疼什么疼?
刚刚下手最狠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别墅区的安保领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走了进来,“你好,我们是义亭区派出所的,是谁报的警?”
凯叔连忙响应,“是我们这边报的警。”
派出所和别墅区就隔了一条马路,因此出警速度很快。
薄越明重新将裴意护在身后,主动出声,“你好,我是这套房屋的所有人,这对母子未经允许擅闯。”
除了凯叔,在场其他人听见这话后皆是一愣。
房屋所有人?
不是托人脉关系才找到的出租别墅吗?
裴意看着将自己护在身后的薄越明,心尖忽地泛起一抹从未有过的微妙。
薄越明趁着众人愣神,继续沉声强调,“对了,刚刚这位舒先生还拿物品砸伤了我,我需要进行进一步的伤情鉴定,以便我的律师进行后续的起诉赔偿。”
两位民警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如果说非法入侵他人住宅,顶多只是拘留和罚款,但故意伤害他人罪一旦定型,那可是妥妥要坐牢的!
舒有成傻眼,立刻叫嚣起来,“是、是他们出手在先!他们还以多欺少!我、我也要做那个什么伤口鉴定!”
没有什么见识的陈玉音已经慌了神,只知道跟着自家儿子喊,“对,没错!还是他先拿着菜刀想要杀我呢!”
裴意被她用手指着,佯装害怕地往薄越明身后躲了躲。
舒婉心疼维护,“警察同志,我儿子小时候出过意外,心智偏弱,他刚只是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