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看着开始倒数的秒数,一秒一秒跳动的秒针仿佛他一下一下跃动的心跳,最后钟远闭了闭眼睛,“钟宴哥,我想回去给二叔过生日。”
钟宴冷淡开口,“知道了。”
等开完会,知道会议的内容之后,钟远才打了个冷噤,要是今天他没有因为钟宴那句话醒悟,恐怕现在面对一切的就不是他的大哥,而是他了。
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他的父亲到底狠心到了什么程度,明明知道事情败露之后他会进监狱,被终身□□,就连想回故土都是这辈子都不要想的事情。
但是他的父亲还是这样做了。
钟宴掀了掀眼皮:“害怕了?”
钟远:“还好,更多是觉得失望。”
“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失望。”
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晃晃的灯光落尽钟宴浅褐色的眸子,明明是很温暖的色调,但是钟远就是觉得此时的钟宴的眸子透着种说不出来的冷戾。
钟远:“钟宴哥,你今天帮了我,你放心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去帮你去找的。”
“你也没有其它选择。”
仍旧是很冷淡的回答,他从来不相信钟家的人是可以用真心来换真心的,只有抓住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没有任何选择,他才能从这些人嘴里撬出所谓的真相。
钟家的人虚伪自私又愚蠢,此刻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些人的面孔,他完全不能找出里面能够制定出这样的计划的人出来。
可是他却不知道除了这些为了利益可以互相厮杀的人,还有谁会这样做。
“钟宴,开完会没有?开完会我开始做面了。”
谢深的声音在门外,和他一墙之隔的地方响了起来,谢深的声音仿佛充满着能够扫清一切阴暗的雀跃。
谢深的声音说着这样带着烟火气的话,钟宴有一种他在拥抱人间的感觉。
他大概永远不能理解谢深这种天生的乐天派,明明谢深到了这个地位,什么黑暗的,恶心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但是这个人的天真就是仿佛永远都不会被腐蚀。
高中的时候谢深是光一样的存在,现在依旧是。
看见从打开门缝探进头来的谢深,钟宴点了点头,“开完了。”
谢深:“那我去下面了啊,你要不要先看看电视休息一下。”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下面。”
这句话说完之后,钟宴就皱了皱眉头,他居然想和谢深一起进厨房做饭。
但是谢深听见这句话明显很开心。
就差原地转圈了。
“可以啊,但是一会儿你在旁边看就是了。”
不过看见钟宴还没有动的意思,谢深也察觉到钟宴好像后悔了。
谢深又等了钟宴两分钟,没有等到钟宴起身,却等到钟宴开口,“我不想去了,你自己去。”
谢深听见这句话刚才地高兴彻底消失了,走到了钟宴面前,谢深双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将钟宴圈在怀里。
钟宴没有想到谢深会忽然把自己圈进怀里,一抬眸就对上男人的视线,男人神色严肃,视线锋利,和平时的哈士奇判若两人。
这时候钟宴才感受到谢深一个商界大佬的气势,他的决定不容别人拒绝,包括自己。
钟宴丝毫不觑和谢深对上,甚至他会更愿意以硬碰硬的状态和谢深相对。
钟宴凝眸望着谢深,眸子中也是相同的不容退让。
“钟宴,你刚才答应我的。”
谢深刚才凌厉的视线瞬间软化,眼中大多数是期待,剩下的是坚定。
钟宴感觉自己被谢深的眼中的期待灼了一下。
钟宴:“不去。”
谢深:“你不用动手,你看着就行,去吧?让肿瘤看看,说不一定以后肿瘤也可以做给你吃。这么好的胎教机会总不能浪费吧?”
钟宴:“……”
这样胎教机会大可不必。
两分钟后,
钟宴冷着脸站在谢深后侧方看着谢深切面。
谢深切面的时候,动作很快,神情很认真,厨房的吊顶的灯穿过谢深的发丝,光亮就从发丝之间蹦出来。
要是没有和谢深相处这几天,钟宴估计自己还是会觉得谢深很认真,认真的样子还很好看。
但是相处这几天之后,钟宴只想说谢深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谢深自己才知道。他能知道的就是谢深心里肯定没有表面的这么稳重。
事实也和钟宴想的没有很大的出入。
嚓嚓嚓的切面声中,谢深心里的小人已经游过心里的一片海,克服了高原反应越上一座一座海拔越来越高的山,此时小人正站在自己世界的最高峰叉着腰傻笑。
他切面的样子帅死了吧?
还有什么能比他刷刷切面的样子帅?他可是对着镜子边切边练了好久的。
钟宴现在肯定觉得他超级有魅力吧?
做饭的男人不常见,做饭好的男人更不常见,做饭好又长得帅的男人那就是稀有得不行了。
今天又是利用厨艺疯狂上分的一天。
钟宴:“谢深”
谢深:“你先不要说话,不然我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他还要再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