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活着的两个儿子又搞出大丑闻,差点没叫她气死过去。
兄弟阋墙,夏家这门亲事是不能要了。
但为了两个儿子能娶别人家的好姑娘,她就把脏水泼到夏眉身上,说是夏眉勾引的两人。
本来可能是为她两个未婚的儿子挽回名声的说辞,可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信了,到处说是夏眉克死她三儿子,又勾引她另外两个儿子。
夏家人都气疯了,夏枢二婶性子泼辣,直接找上门,和蒋老太太打了一架。
但夏眉的名声还是坏了,时不时的就有村里村外的流氓地痞来调戏她,占她便宜。
为此,夏枢没少和这些人打架。
夏枢虽是个双儿,但从小跟着夏海练过,有本事在身,平时被管的严,外表看着安静乖巧的很,但放开了性子打起人来,那叫一个心黑手狠,地痞流氓被揍过几次后,见了他就跑,再也不敢去招惹夏眉了。
但坏处是,夏枢的名声在十里八乡臭了。
不止地痞流氓们见了他跑,就是村里的孩子们,也被长辈教育见了他要绕道走。
金氏没说错,现在的情况是,除非有人眼瞎了,否则绝对没人会愿意娶他。
夏眉深恨自己给家里人带来麻烦,还连累了小弟的名声,影响小弟的婚事,但也知道顶着这张脸,麻烦会持续下去,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每天出门就把自己打扮的灰头土脸,邋里邋遢。
这一搞,嫌弃的眼光多了,但麻烦确实少了不少。
金氏儿子完全是个意外。
半个月前晒麦子,天突然阴沉,眼看着要下暴雨,她担心晒场里的小麦小弟一个人收不回来,就没来得及装扮,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谁知道就叫路过的金家儿子给看上了。
“不是你的错。”夏枢丝毫不觉得阿姐有问题,他眼神清亮坦荡,认真地看着夏眉,安慰道:“不用自责。”
夏枢生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恣意性子,夏眉被人欺负之前,他就不在乎别人说他长着一脸乖巧样,却不像双儿,天天招猫斗狗,没个安分的时候,夏眉被人欺负之后,他就更不在意名声了。
毕竟阿姐都被欺负到头上去了,他要名声有屁用?
而且,就十里八乡的那些未婚男人们,他们看不上他,他还看不上他们呢?
力气没他大,不仅干活儿不如他,打架也不如他,最最关键的是,没一个长得好看的。
没错,长得黑不溜秋的夏枢就是个看脸的。
男人们要求双儿必须勤劳、温顺、乖巧、听话,夏枢对男人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可以比他弱,可以没他能干,但必须长得好看。
夏枢根本不在意周围那些歪瓜裂枣们,也无意去委屈自己的性子讨好他们。
他活得潇洒的很。
穿上草鞋,夏枢扶着门框单脚跳起来,见夏眉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扬声劝道:“别多想,有我在,总不会叫他们逼婚,让你受欺负的。”
阿姐心灵手巧,不仅编的草鞋穿起来合脚、舒服,家里地里的活儿也都干的比旁人好。
就是性子善,性格又太细腻敏感了。
金家虽有良田几十亩,但金家儿子不是良人,他头婚媳妇去年的时候死了,据邻里们私下八卦,人是被他虐打致死的。
所以以夏眉的性子,嫁过去只会受苦。
夏枢就是豁出去,也不会叫夏眉被逼嫁给这样的人的。
夏眉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嘴唇颤了颤,她想说些什么,但却没能说出来,只背过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夏枢见不得她这样,忙转了话头,脸上堆起笑,拉了夏眉的衣袖,讨好地摇了摇,撒娇道:“差点忘啦,今天的事,阿姐要帮我在二婶面前圆一下,好嘛?”
夏眉确实被转移了心思,闻言破涕而笑,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原来你还怕二婶训斥你呢,看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我还道你把她抛到脑后了呢。”
夏枢瞬间苦了脸,双手合十地冲夏眉拜了拜,软声道:“好阿姐,行行好吧。”
二婶什么都好,就是一心想让他做个温顺、乖巧的双儿,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今天凶悍地拿着竹竿打人,准得好一顿训。
夏眉还能咋样,小弟虽然行为出格,但却是为了她,她怎么会不为他遮掩?
“放心吧。”夏眉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憋不住笑出声来。
姐弟两个之间的氛围顿时轻松了许多。
日头不高,家里也没什么事。
见夏眉开始收拾狼藉的院子,夏枢就找了根木棍撑着,一瘸一拐地出了门,找到在晒场里看别人斗蛐蛐看入迷了的邻家小双儿,取回草筐。
“小枢哥哥,我昨儿个抓了好几只漂亮的蝈蝈呢。”小双儿屁颠颠跟在夏枢身后,眼巴巴地拉着他的袖子。
“不叫狗蛋儿哥了?”夏枢停下脚步,斜眼瞧他。
“啊!”小双儿,也就是小猫儿惊的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我真的叫狗蛋儿哥了吗?”
夏枢:“……”
他额角跳了一下,伸手捏着小双儿黑瘦的没二两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