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就说给外人听去了。到时候你这说者无心,可不敢保证听的哪个就听进心里去了,没的给别人送把柄。”
苏朔也自觉失言,干笑了两声。
“嗐……我这也是有些忘形了,大哥那边也不过是刚刚才开始琢磨,真要等全都做出来,可还要走好几道又麻烦又让人头疼的工序呢……”
这事儿到这里就算是打住了。
吃过了晚饭,苏朔又再次给苏令月念叨了几句有关祁沅的事。
倒也没什么重点,只不过是再次提醒她,祁沅这个人或许有些复杂,浅撩一下还行,可别撩深了。
……
月上中天。
街边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的传进宅院里,与空荡荡冷清清的太傅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傅府的其中一处院落里,有两人坐在石桌边上喝茶。
茶壶里的水烧得滚了,有人将茶壶提起来,开始第一遍的冲茶。
“刚才祁太傅都和你说了什么?一直说了这么长时间?”
问话的人手上动作没停,没一会儿,就倒好了两杯茶,一人面前一杯,又继续等着对面的人的回答。
祁沅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也总也没个落点,总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问话的人不满的屈起手指,在他面前叩了两声。
“喂,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已经是你和老子坐在一起的第十二次走神了。”
祁沅淡淡看他一眼,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今日在济世坊里的情况。”
“问情况就问情况……那你为什么又总走神?”
那人不依不饶,“老子从认识你第一天开始,就发现你对老子很不尊重!老子在江湖上可也是有地位的人,不信你随便拉个人问问看,看他们敢不敢像你这么怠慢老子?”
祁沅仍是淡淡的,“茶要凉了。”
那人气得要命,却又毫无办法,最后只好愤怒的将茶水一饮而尽,“腾”的一下站起身。
“算啦算啦,月色这么好,老子自己散步去——”
没走出两步,又不解气似的转回来,气呼呼的道,“老子要是再来找你喝茶,老子湛行云三个字就倒着写!”
祁沅淡定的听着院门“砰”的一声关上,提起茶壶来,给自己又到了一盏茶。
反正湛行云说要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差今晚这一回。
今晚的月色同样不错,他抬头望向天边明月,不自觉就想起了昨天看到的满城灯火。
还有……
当时坐在他身旁的人。
祁沅尽量将那些杂念从脑海里驱除。
只想着,她或许只是哪家爱玩爱闹的小娘子,也许只是因为看到月色不错,便心血来潮,踏月而来。
然后刚巧碰见他。
远处的梆子声响了几下。
之前的茶有些浓,喝过以后,困意并不明显。
祁沅提灯走进房中,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行医笔记,又重新回到院中石桌旁,就着月色和烛光翻看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里烂熟于心的内容,这一次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页书翻来翻去也没个头绪。
夜色顺着指缝流淌出去,祁沅终于阖上了书,将石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转身回房。
……
苏令月今夜出来晚了。
她看着极浓的夜色,有些担忧——
祁沅会不会已经睡下了?
毕竟吃晚饭的时候,她听孟氏讲了许久祁沅的事;
后来又听苏朔没完没了的乱扯,如此就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到她收拾妥当终于能出门时,已经听到梆子声又响了一回了。
月下相会是缘分,是浪漫;
但深夜相会,也有可能会被误会成撞了鬼。
但她还是想去看看,若是祁沅已经睡下了,她就偷偷地看一看他的睡颜。
打定了主意,她轻轻巧巧跳上墙头,往太傅府的方向去了。
这一回,太傅府里的灯光更少了。
府中的人早已各自安寝,她面对着黑乎乎的太傅府,仔细回忆了一番祁沅院子的方位,才小心翼翼地顺着之前的路线,走了进去。
院门早已经关了,她小心地避开院墙边栽种的花木,稳稳当当落在院中石板上。
见院子里漆黑一片,屋子里同样也是漆黑一片,才算是彻底确认了,祁沅已经歇息了。
她轻手轻脚的查看了一番门窗,然后选了一扇位置相对更隐蔽些的窗子,轻轻跳了进去。
这一跳刚好就跳进了内室。
外面的月光顺着窗子淌进来,隐隐约约照出屋中的陈设。
靠里些的位置是一张放下了幔帐的床,对面的桌上搁着一只小香炉,此时香炉里正徐徐吐着烟。
苏令月闻了一下烟的味道,下意识往床边看了一眼。
原来祁沅每天晚上是点着安神香睡的吗?
这样想着,她便也不急着走了,先在屋内转了两圈,最后走到外间的多宝架旁。
多宝架上放了许多东西。
有些是贵重的物什;
有些东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