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取消会议,尽管会延误时机,影响后续合作。
不料跨海大桥发生连环车祸,孟楠因脑震荡进了医院,恰在这时,孟回出现了,某个计划瞬间在他心间成形。
她以为他认错人了,实则不然。
沈寂清楚她在柏林留学七年,完全能够胜任德语翻译的工作,最重要的是,他信任她。
于是,主动引她入局。
可她似乎和卡恩先生的翻译有私人恩怨,他也无意将她牵扯得太深,当场让高助理结了薪水。
“沈先生,”孟楠没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又交出了有力的砝码,“从一开始我就偏向您这边,从未向钱董汇报过重要机密。”
沈寂云淡风轻地反问:“你确定接触过重要机密?”
什么意思?
孟楠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后退,直到背部撞上了墙,她猛地反应过来,他早就知道她是钱董的人,所以从始至终都防备着她,那些所谓机密资料,只是他想让她看到的而已。
如果她如实向钱董汇报,无疑会掉进他设计的圈套。
沈寂从不将事情做绝,给她留了一丝余地:“你明天找个理由自动请辞吧。”
见他转身要回房,孟楠着急地喊住他:“沈先生!孟回也是不怀好意接近你,我听说她私生活很乱的,为了勾引男人,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你别被她骗了!”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孟楠不禁打了个哆嗦,她能感觉到,周围迫人的低气压,都来自眼前的男人。
沈寂眉眼似凝结了雪霜,声音听起来更是没有温度:“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轮不到你来评价。”
“孟楠,你被解雇了。”
“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哪里都比不上。”
门被撞上,孟楠怀着希冀而来的心如坠冰窟,哪里都比不上吗?此刻她意识到,他之前对孟回的关注和偏纵也许只是假象,在商界翻云覆雨的冷情资本家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正如严涛所说,他只是想玩玩孟回而已,等新鲜感没了,照样弃之如敝履。
资本家怎么会有真心呢?
她总会等到孟回被抛弃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回回: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吧
寂寂:上一秒,做事不能太绝。下一秒,什么,她讲我老婆坏话?!炒了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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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沈寂返回主卧, 看到床上的人从睡在床边,变成睡在了床的对角线,还从被子里露了只脚出来, 指甲修剪整齐,泛着浅粉色,他弯腰捡起掉在地毯的枕头放回原位, 一只手从她颈后穿过,另一手轻扶着腰身, 帮她调整了睡姿。
他动作轻,她全程不受打扰, 兀自睡得深。
对沈寂来说,卧室是最私人的领域,平时除了必要的清扫工作,从不允许别人进入,而她此时就睡在他曾睡过的床上,他非但没有产生排斥心理,反而被勾出了潜藏体内深处的燥意。
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到主卧衣帽间,拿了睡衣, 虚掩上门,进了隔壁客卧的浴室。
他取消了花洒设定的恒温,把温度往下调了几度, 微凉的水流自头顶浇落, 如同小块的冰迅速融化在烈火里,根本压制不住那股热。
锁骨中间, 有一小粒红痣, 衬衫扣子系得紧, 鲜为人知,冷白的皮肤沾上水,像白纸上描了红砂,分外性`感。
沈寂有着自律且严格的身材管理,水珠沿发梢滚落,从锁骨到线条分明的肌理,人鱼线蜿蜒而下,水珠在某处汇聚,又分了流,漫过修长的腿,地面水光淋漓,墙面上折着一道微弯的影子。
半小时后,沈寂洗完澡,随意裹上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他取了支红酒,来到露台,天边挂着一轮满月,繁星同样熠熠生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欣赏月色的心情。
醒酒的间隙,沈寂点燃了一根烟,他在白色烟雾里眯了眯眼,望向深夜里的海,潮水涨涨落落,零星橙黄渔火点缀在港口,平添了几分寂寥之色。
沈寂往烟灰缸里按灭了烟,仰起头,下颌线呈出凛冽的弧度,他在夜风中短发微乱,一口饮尽半杯红酒。
倦意涌上眉心,他指腹轻按两下,解锁手机,拨通某个号码。
很快就显示通话中,接电话的是郑永恒,资深华人心理咨询师,也是他的私人医生。
郑永恒正要问他是不是又失眠了,却听到他说:“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女孩。”
郑永恒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白,毕竟这么些年,他们的对话中从未明确出现过异性,过去郑永恒曾经试图将话题往上面引,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便默认这是禁忌话题,听他主动提起,难免感到意外:“她是什么样的女孩?”
露台栏杆上开着浅紫色的花,有风吹来,花影颤动,一簇簇香气萦绕在沈寂周遭,有点像她身上的气息,时浓时淡,从抽象催生出具象,脑内浮现她在床上熟睡的画面,他的思绪受到了干扰,好几秒才开口:“有点坏。”
郑永恒在本子上写好记录:“怎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