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盒。
云青荷一眼就认出了那食盒是“云上斋”特有的八角形食盒。
仔细一看,在那食盒正中间,果然有“云上斋”三字。
云青荷心下便了然了,这宫少枫,又是想着法子讨了老爷子欢心。
要知道,这“云上斋”的糕点,可是号称暨州第一贵糕点,据说,掌柜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厨。他家的糕点除了价高,就是有钱也难买到,每天的数量有限制,还不接受预定,要去得早才能买到。
这才辰时,就已经能把云上斋的糕点摆上桌了,估摸着卯时就去排队了。
也难怪,老爷子笑得这么开心。
见云青荷进来,宫老太爷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朝云青荷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意思不言而喻,无非是想说,她一介女流,竟还没有男子心思细腻。
云青荷心里还在为那帕子的事烦心,所以也懒和老爷子多说,请了安后,便独自坐到了右侧的座位。
不多时,门外便有丫鬟来传,说新媳妇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云青荷几乎下意识地朝门口张望,随即想到什么,又连忙把脸撇了回来。
盛洛安独自进来后,率先发现了云青荷的异样。
她还在心里纳闷着,她何时得罪了这位率性洒脱的婆母时,便听到上首的盛老太爷淡淡地说道:“怎么,烨儿这是一点也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吗?这老祖宗传下的新媳妇给长辈敬茶,他倒好,连来都不想来了?”
涉及自己的儿子,云青荷不想说话,也得说了。
“公公,烨儿今早派人与媳妇说,昨日席间吃了酒,今早隐疾又犯了,所以不能前来,还请公公莫怪。”
云青荷说这话时,虽然眉心透着担忧,但绝没有那种作为一个母亲听说自己的儿子犯病了,担心得要死要活的表情。
就好像,侯爷犯病这事,已经日常变得习以为常了似的。
“哦?这么巧?偏偏今儿就犯了?我倒觉得,他是不是怕我逮着他交管家中产业,所以才找借口躲开了吧?”
宫老太爷显然对云青荷的这套说辞很不满意,直接不留情面地驳道。
旁边坐着的宫少枫和宫敬之,听到老爷子把家里的产业和宫墨烨一并提及,两人脸上同时显露异色。
宫敬之难得帮着说话:“父亲,烨儿自受伤后,隔三差五硌血,大嫂所说,应该是真的。况且,就算烨儿身体尚好,他一个武人,从未接触过这家里的生意,父亲还是不要为难他罢。”
一旁的盛洛安:人家只是说隐疾犯了,人直接来个硌血,真黑心肝。
宫少枫这时也连忙接话道:“是啊,祖父,大哥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看那帐目了。他征战多年,现如今身体受重伤,眼下需要好好休养,祖父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给枫儿便是。”
听到最喜欢的孙儿开口劝慰,宫老太爷的怒容顿时缓和了许多。
他嘴角隐着欣慰的笑意,道:“还是枫儿会替祖父解忧,你手上那几个铺子,若是还忙得开,回头祖父再把东街那家珠宝行交给你管管。”
宫少枫和宫敬之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并说了好些表决心的话。
中间,两人甚至还感激地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盛洛安。
心想:这盛二小姐一进门,便给他们二房带来了天大的好事,看来他们没选错人。
要知道,宫府名下的珠宝行,可是垄断整个暨州的龙头老大。
能把珠宝行握在手里,等于把宫家的产业都握了一半在手了。
但是,话说回来,现在想起昨日拜堂那一幕,他们还是有些后怕。
本来他们精心策划让盛洛安嫁给宫墨烨,便是看中盛洛安在盛府软弱隐忍的性子。
但昨日,他们居然亲眼见盛洛安如个女中豪杰般,在一片混乱中,快刀斩乱麻地把乱哄哄的宾客们给压制下来了。
最后,他还沦落到,替大哥挡了一晚上的酒,醉得他死去活来。
思及此,宫少枫又忍不住深深地瞄了一眼盛洛安那如画的脸庞。
暗想:希望昨天的一幕只是意外。他们没有看错这盛家二小姐的……懦弱!
盛洛安进来站了许久了,但见宫老太爷只顾着和宫少枫父子说话,丝毫没有让她敬茶的意思。
于是,她直接打断道:“祖父,孙媳可以开始敬茶了吗?”
在府里被捧惯了的宫老太爷,冷不丁被盛洛安打断谈话,不免脸色难看起来,冷厉地说道:
“怎么?孙媳也和烨儿一样,身体有恙?”
盛洛安不卑不亢地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这站了许久了,腿有些酸累,早此敬完茶,孙媳也好坐一坐。”
言下之意,你们都坐着,只有我一个站着,能不腿酸么!
云青荷下意识地就瞟了盛洛安的腿一眼,正想开口替她解围。
然而,转念想到那帕子的事,心里有气,所以,又生生地压下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而宫老爷子听到盛洛安这么目无尊长的话后,本来就嫌弃的表情变得更明显了.
但他在盛家,已经亲眼目睹过盛洛安逼着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