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示板上的辞退公告,走上前细看,竟是她被辞退了。公告上有公司人事部的公章,和迟董事长迟秘书迟珊珊的亲笔签字,辞退原因是无故旷工,和私收贷款客户的钱财贿赂,客户已经在公司网站上发了匿名信投诉她了。这头一宗罪状,她已经用周嫂的手机给迟董事长和她的直接领导打过电话请假了,怎么会是无故。这后一宗,可不就是空穴来风,恶人先告状吗,可是公司仅仅凭一封匿名信就给她落罪,也不彻查。
迟珊珊根本不听她解释那么多,她认定梅淑这两宗罪,正好是开掉她的借口,名正言顺。梅淑心里堵的是,这口黑锅背在她的背上,心里的委屈能向谁说,谁信她?公司同事投来的异样犀利的眼神,让她在公司一刻也待不下去,简直要吃人。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黯然离开了,不然呢,她要为了这一口气去跟不讲理的迟珊珊扯着对方的头发大嚷大叫吗。匿名信打印稿还在公示板上贴着,这就是迟珊珊所谓的证据确凿,她也根本不会去做什么调查。
梅淑有点累了,她只想回家清清静静地睡上一觉,远离这些恩恩怨怨。
梅淑拖着疲乏的身体爬上楼梯,一路把包里翻得乱七八糟,找着家门钥匙。到了门跟前,却还是没找到,索性把包里的东西倾到在地上一堆,这样一样就看到了那把黑柄银脚的钥匙。
回到家里,她换下单高跟皮鞋,倒在卧室的床上,白太阳洒在她脸上,像红灯映雪。肚子很饿,嘴里却没有一点胃口,阳台窗下角落里的盆景犹如碧丝般青绿,使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点清新气,她就盯着它发愣。
这时候,楼底下平白响了两声车喇叭声,打碎了一空屋的宁静。之后,在更清静的空气里,梅淑听见自己急促地一呼一吸,这呼吸渐渐变得舒缓。门口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梅淑正烦躁着,赌气把脸埋在粉红的床单里面,牢牢捂住耳朵,心想着,谁呢,大中午的都不叫人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