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大口大口恨恨地咬了几口,咬到了舌头,索性一口吞进去,低着头说:“大梅二梅姐,我想起明早数学老师要讲几道函数题,我回学校提前看书了,我先走了。”
扔下碗掩面逃掉了。
梅瑰压抑着声音平静地说:“慢点吃完,我去桥头等你。”
梅淑一口一口慢吞吞吃着没味道的粉团,心里忐忑交缠一阵,静一阵,渐渐倒成了空白的。
梅淑恨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恨的咬牙切齿,痛不欲生,她知道自己不会为自己去同家人辩驳,谁叫自己做出这样忤逆的选择。
那时,梅淑家人不叫颜鸽飞的父母进大门,一切拒谈,态度强硬且明白,是死不会放女儿远嫁千里以外的,宁愿拆散这对鸳鸯,决不点头。
梅淑想起一点一点的过去的纠结,千万难,自己跟自己的斗争,心揪扯碎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无比的硬无比的冷漠,是冻结的泪块堆成冰山压在心头,压着他们爱情的小火山,也成了冰山,不敢发出火热的光芒。
梅淑走向桥头,梅瑰两条胳膊合拦在胸前,拉长着脸,剑一样立着眼梢,睫毛也悉数竖着,强压着愤愤的怒火,一双眼睛钉子一样钉在梅淑的脸上。
梅瑰嫌梅淑走得慢,大步飞出去几步,迎面扇了梅淑一个大巴掌,啪地一声响,一桥上的人都听得见这一声回音。
梅淑的脸立刻浮肿了红指痕,入骨三分,痛彻心扉般的疼。
几个路人远远停下好奇地望过来,围着小吃车的吃客也举着头瞧着。
梅淑一个脚跟没站稳,顺着倒在石桥拦上,抓住满手的冰石拦,凉顶顶的。
梅瑰又拉又推把梅淑带进桥头的柳林影里。
梅瑰怒发冲冠地骂道:“二梅,你可真有本事,那个人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把你变成这个样,四六不懂,轻重不分,天底下哪还有你这么傻的傻子,嗯?宁肯听信外人的花言巧语,就是不听听家人的忠告,世上谁对你最好你哪知道,鬼迷心窍了嚒,多好的工作也不要了,扔下爸妈不要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