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冲刷成坚硬的化石,陈列在一个叫做生命的博物馆里。
想起来的时候,雾里花一样,美好又朦胧的仿佛隔着一层霉红的绢纱,隔着远去了的旧日的面目,可旧日终究是旧日,今日定要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仿佛只是梦中一个影儿。
旧日再美,也是重重相隔了,隔着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和事,没有返回的路是它的遗憾之美。
那就回忆吧。
可回忆是一盏清淡的茶,白瓷杯里浮着的水黄的菊花茶,任凭如何回忆它的美,热气也是散尽了的,冷彻的,金黄的菊淹泡成虚肿的半透明,是那样地不真实,蝉翼似的,薄的不能回忆。
梅淑懂赵安莲那不能回忆的过去。
梅淑此刻的心也是黑夜,阳光像失明的蝴蝶一样,找不到进入自己的世界的窗子,一味的横冲直撞,迷茫茫的。
梅淑梨肉白的手满满合握着印着“好日子麻辣米线店”的白瓷单耳杯,望着里面的泡烂的淡黄色的菊花。
凌慧一口赶一口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新茶。
凌慧说:“你最爱喝菊花茶了,大梅姐也是,爱屋及乌,军官姐夫也许也爱喝?”
梅淑笑着说:“这家店老板贴心,辣椒上火,每个客人都给送菊花茶。”
她们又烫又辣吃完两砂锅宽粉麻辣烫,又各自要了一杯菊花茶。
店老板是个国字脸的女人,油菊的肤色,笑得泡烂的菊花一样地对梅淑说:“你们的一共十块。”
梅淑付给她钱后,凌慧抿着茶隔着一层白气看着梅淑,梅淑喝了一口茶,问:“你吃饱了没?”
凌慧说:“不饱,再去马鞍桥上吃粉团去吧,咱们姊妹仨都爱吃那个月婆婆炸的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