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鸽飞实实不知道是怎么过了下来,浑浑沌沌的,整个是空白的纸,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不能发动脑子去想事情,一想就想到她。
出操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训练的时候,整理内务的时候,开会和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查岗的时候。不论什么什么时候,不论做什么事,都不能由着自己去思想,所以总是在忙,总是在连里跑来跑去,没事就去跑步,跑到迷彩服湿淋淋地粘在背上。
下午从连部开会出来,就被二排高班长捉到了连部招待所,一个二期士官,年底就面临退伍或者续三期,陕西西安人。
妻子白钰这回从老家西安赶来就是同他商定这件事的。
准确的说,该是宣布白钰的决定,叫高班长执行。
结婚至此,白钰对这种两地生活厌烦透了,她总觉得他关心她不够的多得多,肚子里的委屈又不能同他倾倒,每次难得见面,难道就要给他怨气受?
可是不同自己的丈夫倾倒又能同谁倾倒?公公婆婆,还是自己的父母?可是每年白钰还是盼着丈夫休假回家的日子。
直到孩子出生,她也受够了,尽管高班长也为孩子洗过尿布,冲过奶粉,哄孩子睡觉。可是半夜一个人哄啼哭的孩子睡觉,喂奶,换尿布,冲奶粉,把屎把尿,这长久的艰难的需要丈夫体贴的月子里,他却在部队里关着,得遵守军规军纪,服从命令。
电话里的千万声体贴终究是梦一般的,摸不到触不到的。
现在孩子已经可以上幼儿园小班了,白钰打定主意,如果高班长退伍,就日子过下去,如果留队续第三期就离婚,她一天都忍不了了。可是,白钰听说,中国法律对现役军人的婚姻有保护,就是不能和现役军人的另一半提出离婚。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