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只当自己到了地底下、或是又做了个美梦。
他哽咽着向院长道歉,恨自己没能去救学竹,害得陆夫人从此心病缠身,没多久也去了……
平日里一向仪容端正、尊古守礼的萧寒烨此刻眼眶微红,让在场的几人都摸不着头脑,只当他是做了个噩梦,都没多想,自发散场了,看书的看书、习字的习字,夫子要去批改文章,院长快步离开想去藏起新买的字画……
原先萧寒烨的床前还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现在人一醒,顿时空旷起来,这让他误以为大家不肯原谅自己,越发地懊悔起来。
就在他暗自伤神之际,一个穿着宝蓝色锦绣长衣的孩童站在了他面前,不满地问道:“听说你梦到我死了,快睁大眼睛看看,小爷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你说说你,就这么讨厌小爷我啊,居然在梦里咒我死……”
说到气愤处,陆学竹眼眸睁大,满是不可置信和对顾行墨这种行为的谴责。
萧寒烨呆呆地看着他,并未答话,倒让陆学竹有些不好意思了,开始忸怩起来,很是不自在地说:“你这般盯着小爷做甚?小爷知道自己貌美如花。”
此话一出,与萧寒烨住一屋的其余两人也皆笑了出来。
沈子钰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笑而不语,而张远直接走上前,拍了怕陆学竹的肩膀,说:“四个小爷,四张大字,快些回去写,不写完不许吃晚膳。”
陆学竹这下真是被气得不轻,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大声质问起来,“凭什么!”
“就凭是院长让我们来监督你的,院长说了,我们这里是书院,大家都是读书人,要讲礼法,要温润如玉,喏,就跟他一模一样的,不能养出一个张嘴闭嘴‘小爷、小爷’的纨绔子弟,这样有辱斯文。”张远指着萧寒烨这个标准的温润如玉的范例,眉毛微挑,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而陆学竹仍旧有些不死心,“那你也不能去告状,我不想写大字,我也不能不吃晚膳饿肚子,更不想饿着肚子去写大字。”
可张远却是不管,低下头假装来看书,任由陆学竹在他耳边可怜兮兮地求饶,一会儿使唤这个小娃娃来帮自己捶背,一会儿又捏捏他耳朵鼻子,那样子似乎还有些享受。
萧寒烨坐在床上,看着这画面,久久不愿闭眼,有多少年没这般热闹过了,他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