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一觉醒来,昨晚的梦真实到让她记不清自己昨天打没打胤禵,只觉得手掌隐隐作痛。
恰逢纳兰玉姝和年羹尧的婚期临近,今日舒宜和婉仪约好一同去纳兰府上看看。
二人到的时候,玉姝正在试婚服,她的旗髻上插了一朵红色的绒花,上有通草制成的小人,身着一件大红的绣凤棉袄,看上去有些破旧。
舒宜不解:“这喜袄怎么如此破旧啊?”
一旁的送亲太太解释道:“格格年纪小不懂,这是轿袄,穿的时间越久,穿过的人越多,福气也就越多!”
接着两位送亲太太给玉姝带上凤钿,穿上吉服补褂,又换了绣双喜字的蓝色锦缎凤头高底鞋。玉姝的美貌在华丽婚服的映衬下更加光彩照人!
可玉姝看起来并不大开心,粉黛装饰的脸上只挂着几缕勉强的笑意。试好了婚服之后她就让一众丫鬟嬷嬷都下去了。
“从前害怕自己嫁不出去,如今真要嫁了,却又担心起来。”她蹙着眉,将头上的钿子钗饰一应卸下来。
婉仪问道:“年家少爷看起来还算是稳妥之人,姐姐可还有什么担心的事?”
玉姝叹气,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钗环花钿,金银玉饰:“我与他未见过几面,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若是嫁过去他不喜欢我,又如何自处呢······”
舒宜摇摇头:“姐姐此言差矣,凭什么你要关心他喜不喜欢什么,倘若日后你们夫妻恩爱,便相夫教子,白头到老;倘若互相看不对眼,那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各过各的好了!”
”可书上说三从四德,我若不守礼数,岂不辱没家门……”玉姝黯然道。
舒宜满脸不可置信辩驳到:“那都是男人写出来唬女性的,玉姝姐姐你是高知识份子,可别轻贱了自己,拿出你当日泼酒骂流氓的气势来!”
婉仪不解:“高知识分子是什么意思?”
舒宜摆摆手道:“哎呀,这不重要,重点是咱们女子要自重自爱,不然整日憋在那后宅里人都要病了!
婉仪:“玉姝姐姐马上大婚了,何必说这些病啊不如意的,我们一人送姐姐一个祝福吧!”
舒宜早就想好了:“那我就祝玉姝姐姐,一生顺遂,恣意快活!”
婉仪跟到:“我祝姐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舒宜晚上仔细回忆起年羹尧的历史,忽的想起他是苏燕之婿,这说明他后来续娶了嫡福晋,难道玉姝年纪轻轻就要香消玉殒在那年家深宅吗,不禁暗自难过起来。
正月十五元宵灯会,舒宜原本不想出门,小丫鬟汀兰看她自玉姝大婚后就闷闷的,求着她带自己出去玩玩,耐不住汀兰一通软磨硬泡,简单梳妆了一番,带上汀兰去街上遛一遛。
正好路过陈记果局子,舒宜让汀兰去买些什锦蜜饯,自己在门口看杂技表演。
忽然有个戴着鬼童面具的男人晃身到她面前,吓了舒宜一跳,差点惊声尖叫。
他凑到舒宜的面前,身上乌沉香的味道分外熟悉,骨节分明的手摘下面具,果然是一脸笑颜的胤。
“十四阿哥……”
舒宜“吉祥”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用手轻轻捂住了嘴,舒宜眨巴着圆圆的眼睛以示抗议,像只要咬人的兔子。
“你以后没外人在的时候,叫我胤禵就好。”
“可以啊,十四阿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舒宜阴阳怪气的应允。
“你还生我气呢?”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你挨了巴掌都不生气,我气什么?”
胤禵很费解,这次明明没有挨打,难道她的记忆又开始重叠了?
“今日多尔济怎么没有跟着你?”
“我有人要哄,他自然也有啊?”
“鬼话连篇,不想理你!”
舒宜白了他一眼,走到路边卖冰糖葫芦的小摊旁边,随手拿了一串,对着胤禵说:“胤禵,瞅什么呢,快付钱!”
舒宜清脆的声音在胤禵耳边回荡。久违了,这声“胤禵”。
从前人们叫他十四阿哥、大将军王、恂郡王,却只有她叫他胤禵。
“我觉得你这个名字好听,比胤祯好听,我一辈子都要叫你这个名字!”
胤禵满意地答道:“好嘞,格格!”配合的拿出几枚铜钱给到小贩。
舒宜一路逛着,胤禵就跟在后面拎了好些吃食、玩具、首饰,反正是自己未来夫婿的钱,这是属于提前消费了!
“我已经秉明了皇阿玛,继续住在阿哥所精进学业,以后都不常回府了。”
“那你的两位小娇妻怎么办啊,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舒宜细细思量,芳龄之年嫁给了不爱自己的人,还要关在那深宅之中为他生儿育女,敏敏与锦绣二人也有些可怜。
“我哪顾得上她们,每日寅时就要起来去尚书房温课,申时才放学,除了生辰和过年都不能休息。”
寅时,那不是凌晨三四点就要起来,还全年无休,这比高三学生还要惨啊!
“老师也寅时去上课吗?”
“课是卯时上,可我那些哥哥一个起的比一个早,我怎敢倦怠,慢慢的就习惯了!”
原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