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她的脑袋让她在旁边乖乖等着。
两人相对而坐,安芜垂眸舀着勺子喝汤。
她吃饭的时候很专注,不怎么喜欢讲话。
江朔就使坏,两条腿在桌子底下交叠勾着她,环在自己的包围圈里。
时不时又去碰碰她的小腿。
安芜没法好好吃饭了,她仰起脑袋好脾气的对他说:“你不要圈我,让我先吃饭啊。”
江朔不动,坏坏的又勾了下她:“吃东西比男朋友重要是吧,你盯着它比盯着我专注多了。”
安芜好想笑,她吃饭时就是这个习惯,思绪放空呆呆愣愣的。
“没有专注,我在发呆。”她实话实话。
这话说完,江朔又使坏勾她,要笑不笑的哦了一声:“发呆也不理理我这个大活人是吧?小没良心。”
“……”
但他也只是嘴巴毒,偶尔喜欢逗弄逗弄她,玩得不亦乐乎。
江朔吃饭快,几口吃完后撑着侧脸静静等着,也不催。
吃过饭安芜牵着他的手散步消食。
胃里暖暖的,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昨天才下了一场雪,路面的雪花不是被环卫工人铲走了就是化开了,只有两侧灌木丛里还叠着一层薄薄的雪被。
她手痒痒的去戳戳那层雪花。
小动作完全落在他眼里,江朔扯住她的手腕,径自揉了两个雪球。
一个塞她手心,一个拿着。
他撩了下眼皮,笑着说:“来打个雪仗?”
安芜摇头,“不玩。”
雪球砸身上很疼的,她有心里阴影。
“让着你,还不信我啊?”江朔不依不饶的坚持,打商量说:“我让你先丢我,怎么样?”
丢他吗?那当然好啊。
手心温得雪球快化了,安芜仰起下巴,坏坏的举起胳膊。
用力往前面一掷。
江朔转身躲了下,彭的一声,雪球在他的背上散开。
江朔笑骂了一声,转身时安芜还在笑。
他勾了下眉梢,“还真不手下留情啊你,接下来轮到我了?”
安芜唇角笑容一僵,几秒后反应过来,抱着脑袋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跑几步路呢,江朔就已经追上来了,意料中的雪球没有砸在身上,他从身后拽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
安芜直接滚进了他的怀里。
“逃哪儿呢,天真。”
少年眉眼里还噙着坏坏的笑意,他的手指像冰块,坏坏碰了碰她的耳垂。
安芜冷得战栗,人不由的蜷缩起来。
“你别欺负我啊。”
“甩赖,不是你先欺负我的吗?”江朔搂紧她,眼里溢着坏坏的笑,“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安芜眨眨眼。
江朔弯弯唇,忽然就把手里的雪球丢了。
他躬下身,冰冷指尖蹭蹭她的下巴,解了两圈围巾往下一扯。
“不砸也行,就用这个抵押吧。”
话落,俯身吻住了她。
-
下半年学校没什么活动,年底的时候有元旦文艺晚会。
一周前江朔接到了来自岱安的电话,江鸿文的肝脏长了肌瘤,要做一次手术,于是他请假回了岱安。
晚上周珞珞和安芜一起去看表演。
大学舞台都比高中更成熟,设备齐全灯光好看,表演者的舞蹈也更专业。
大学很自由,自由下也就少了凝聚力,节目很好看,却及不上高中同学晚自习在讲台上的随意哼唱。
节目看到一半,周珞珞临时有事要先走。
和她告别后,安芜没看一会儿也独自离开了。
回宿舍的路上黑漆漆的,她裹着白色的棉袄,下巴埋进米色的菱格围巾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露在外面。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天上的月亮不圆,没有下雪却还是很冷。
路上行人也少,她形影单只慢吞吞走在路上。
桥边的灯光特别亮,她一人一影在路面上轻轻晃动,走着走着,身后有道同频的脚步声和她叠在了一起。
安芜垂眸,干净的路面上出现了一道新的黑影。
她脚步一顿,那人也就停了。
安芜转过身,视野里就出现了江朔的身影。
凛冬的夜里又黑又冷,桥边栏杆上覆着薄薄一层白雪。
江朔像是不知冷似的,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棉服,像要和黑夜融为一体,但手上却突兀的扯着一只粉色猪猪气球。
安芜懵了会儿,视线下移,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提着蛋糕。
元旦,新年第一天,也是她的生日。
见被她发现,江朔含笑几步走到她身边,“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安芜无声和他对视。
心口滋滋窜过暖流,少年像个姗姗来迟的赶路人,也像从天而降的圣诞老人。
就这么在她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忽然降临。
她眼睫颤了颤,哑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两只手都提着东西,他俯身碰碰她的额头,“女朋友过生日,男朋友怎么能缺席。”
找了张长椅,少年认真的把蛋糕打开,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