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居住的那套房子我很喜欢,最好也归我。”
孟迎坐在旁边喝着咖啡心悦诚服:这野心真踏马大啊。
钱律师说:“你的诉求很合理。关于房子的问题,我会尽量帮你争取。”
这个诉求合理?
这律师真的专业吗?
“钱律师,你可能没听清楚。”孟迎忍不住插嘴,“她老公的财产,大部分——其实是全部,都是他的婚前财产,理论上她一毛钱都分不到。”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就事论事,她一个法盲都知道的东西,大律师难道不懂?
钟黎扭过头来盯着她:“孟迎迎,你和谁一伙的?”
“和你和你。”孟迎马上安慰,“但是我实事求是嘛,咱们自己心里得先有个数,他的财产是他的,你得做好分不到的心理准备。”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钟黎轻哼一声。
“那你……”
“不然我请律师干嘛的。”钟黎施施然问:“钱律师,你有把握吗?”
钱律师笑呵呵道:“我非常有把握,傅太太你尽管放心交给我便是。”
不是,你到底哪来的把握?
孟迎屁股往前挪了挪,刚想再探讨一下这个诉求基本上就等于异想天开,钱律师已经与钟黎展开下一步的交流,具体阐述他将如何从傅闻深手上为她争夺到最大化的利益。
顶尖律所的大律师口才不同凡响,他毫无意外地取得钟黎的信任,当场签署委托代理协议,将这单价值以亿为单位计算的大案子交由他全权代理。
不仅钟黎,孟迎听着听着都快相信,他真的有能力从傅闻深手里撬走一半财产,临走前特地要来一张名片,跃跃欲试打算将来离婚时也委托他为自己代理。
钱律师说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资料,调查清楚傅闻深名下究竟有多少资产,让钟黎放心回家等他的好消息。
离开律所之后,被写字楼外刺骨的寒风一吹,孟迎清醒了。
她一把抓住钟黎的胳膊:“我觉得这个律师像骗子。”
-
钟黎和孟迎一起吃了晚饭,回到天阜湾时,傅闻深已经在家。
他立在水吧台前,手里拿着杯刚刚倒好的温水。
下方柜子里存放着西西最爱吃的猫条,一见他朝这边走就立刻蹲在柜子旁边等着,冲他喵了几句,扒拉他的裤腿数次,无果,干脆把自己肥胖的身躯瘫倒在他的拖鞋上,一动不动誓把耍赖进行到底。
傅闻深便立在原地任由她把自己的脚当床,黑色裤脚上沾着一整片白色猫毛。
他看着钟黎进门,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
钟黎走进来看到西西那赖皮样子便猜到发生什么了,走过去把她从傅闻深脚上抱起来:“早上已经吃过一次零食了还要,你一个老年猫知不知道要注意身体健康?”
索要零食失败的西西趴在她肩上,平时粘傅闻深粘得很,现在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钟黎抱得有些吃力,弯腰把她放到椅子上,傅闻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问她:“去哪了。”
“和孟迎逛街了。”钟黎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去哪逛的。”
“滨河商区。”钟黎瞟他一眼,奇怪他今天怎么话这么多,以前都不会主动问她这么多问题的。
傅闻深今天似乎对她的行踪格外感兴趣,又问:“怎么没买东西。”
她买东西从不以需求为导向,只取决于好不好看、心情好不好、想不想把它摆在家里哪怕是吃灰,合心意的东西如果没有带回家,她为认为自己辜负了它。
但凡逛街,她就不会空着手回家。
“买了呀。”钟黎说,“你猜我买的什么?”
她进来什么都没拿,去的地方也根本不是滨河商区。
傅闻深没拆穿,看着她,不动如山。
钟黎双手在胸口比了个爱心,然后朝他移动过来,举着爱心眼睛弯弯地说:“买了个爱心,送给你。”
傅闻深瞥了眼那颗爱心,再看向她。
她又想糊弄过关。
“假的不收。”傅闻深说。
?
什么叫假的不收?
一个渣男还好意思质疑她的爱心是假的。
钟黎心里嘁了一声,刚要发作一下,客厅桌子上黑色手机微微震动,傅闻深放下水杯,走过去接听。
不知是谁的电话,他看到来电时有短暂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停顿。
接通后,他还是那副沉稳无波的嗓音,叫了一声:“爸。”
公公?
钟黎只记得婆婆对她很不好,对公公竟然没什么记忆,不过听说是位首长,应该也很严厉吧。
她竖起好奇的耳朵偷听,但离得太远,听不见电话那端人的声音,而傅闻深的回复又格外惜字如金。
钟黎只能依稀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好像是在叫他回家吃饭。
这通电话过于简短,连普通亲戚之间的寒暄关切都没有。
钟黎每次跟妈妈或者爷爷奶奶通电话,哪怕爷爷也会关心很多,详细到有没有吃早餐,天气冷了有没有加衣服,有没有想他们。
她对自己很早就去世的爸爸,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