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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深怎么没告诉她?
他今晚的“事”,就是这个晚宴吗?
既然是傅家的慈善晚宴,为什么不带她这个傅太太一起参加?
“我还以为又是你们举办的什么聚会呢。”
钟黎眉头一直没松开,孟迎看她表情不对,用口型问:谁的电话。钟黎没答,应酬着电话里的狄太太:“自己家的宴会,我自然在的呀。”
“可我看到你老公带的女伴不是你诶。”狄太太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语气听起来有点没掩饰住的幸灾乐祸,“你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你。”
钟黎拧着眉心,若有所思地看看宋青曼。
白月光坐在这里呢,傅闻深带的女伴又是什么人?
难道,除了她,还有另一个小妖精?
钟黎的脸色比面前的冰淇淋还冷,狠狠用叉子叉中了苹果,声音照旧从容,慢悠悠地说:“没看到我吗?要不你再仔细找找。”
挂断电话,她对另外两人宣布道:“我有一场宴会要参加,晚餐你们慢慢享用,想吃什么随便点,记我老公帐上。”
长子的去世对傅长定是个不小的打击,从那之后他便成立了慈善基金会,资助各大医院,为疑难杂症的研究与治疗提供资金支持,为无钱治病的绝症患者开通绿色生命通道。
这些年来,闻越基金会成功救助的患者成百上千,公益覆盖面从云沂逐渐扩宽到全国。
随着基金会的规模越做越大,已经交由专业人士来管理,适逢成立十五周年纪念日,基金会举办了这场盛大的慈善晚宴。
钟黎换上礼服,盛装赶到晚宴现场时,时间刚过九点。
路航接完司机电话,匆匆走到正与人交谈的傅闻深身旁,附耳低声道:“傅总,老张的电话,夫人已经到门口了。”
傅闻深身穿黑色西服,领口少见地打了领结,冷峻面庞显出几分英伦式的雅致。
他右手捏着一只香槟杯,闻言神色几乎不见波澜,偏头往外看了眼,这里与大门是不同的方向,窗外只有一片绿草坪,在漆黑的夜晚映照着璀璨灯火,明亮如昼。
傅闻深手指在杯子上缓缓摩挲一下,酒液带着微凉的温度,透过玻璃杯壁贴着他指腹。
停顿片刻,他说:“带她进来吧。”
张叔将车在大门外挺稳,钟黎身披白色人造皮草,踩着闪闪的高跟鞋下车,精心描画过的五官明艳动人,整个夜晚的月光好似都倾洒在她一人身上。
门童颇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替她关上车门,到门口,穿燕尾服的迎宾男请她报上名字。
没等钟黎开口,路航快步从宴会厅内跑出来迎接:“夫人,随我来吧。”
路总助代表的就是傅总,迎宾男自然没有二话,恭敬欠身,礼貌退至一旁,请两人入内。
上了台阶,路航替她推开旋转门,想到今天这场合除了傅长定,太太严棠也在,不免替傅闻深忧虑。
“夫人,您怎么来了?”
钟黎眼角撇过来:“怎么,不希望我来?”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舌灿莲花的路总助也有词穷的时候,路航选择闭嘴,一路将人领至宴会厅。
会场花团锦簇,衣香鬓影,华丽的水晶吊灯悬在上方,灯下一个个衣着体面的上流人士,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厅内暖气打的足,钟黎将肩上的皮草摘下,随手往身旁递。
路航看到她里面的礼服一怔,晃了下神赶忙接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钟黎已经从他面前走开。
她穿了一条异常艳丽的丝绒长裙,浓郁的正红色衬托她雪白肌肤,如同牛奶缓缓流淌在红丝绒上。
这条裙子的设计十分大胆,露背剪裁将她大片白皙姣好的背-脊展示出来,后颈衣领缀下一串耀眼晶灿的钻石链,沿着脊骨起伏的凹陷一路向下,与下方裙身相连。
裙子侧面开衩,她右腿上系了缀着流苏的钻石腿链,在走动之间流光隐现。
钟黎原本长相就十分明艳,这样一身红裙更是风采夺目,但她好似并未意识到自己四射的魅力,仪态万千地慢慢走进来,目光四下搜寻傅闻深的身影。
不过短短几步,整个会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
她太过美艳和性-感,那些视线粘着在她身上,不乏灼热与露骨的打量。
傅闻深在她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眉峰微动,神色在看清她裙子的剪裁之后,不易察觉地沉下两分。
放下酒杯抬脚朝她的方向走去,半路有人挡在面前,笑脸与他寒暄。
来人是傅长定的朋友,与傅家关系紧密,傅闻深停下说话,视线始终盯着那道,在众多如狼似虎的目光中穿行而过却浑然不觉的身影。
等应付完跟前的人,他正要过去,又来两个。
某某公司的老板,借着今天慈善晚宴的机会,想与他攀点关系。
那边,一个梳大背头的男人端着酒走到了钟黎面前。
傅闻深耐心尽失,打断面前人正在滔滔不绝的废话,声音像在外头的寒风里刮过,透着一股子凛冽的寒气:“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