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染指?”
蔡掌柜连连点头:“正有此意!”
祖茂趁机把当时气全撒了出来,片汤话顺嘴往外狂甩:“晚了!”
“我主所照顾的,是那些肯掏出真金白银支持我们的人,不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人。”
“你……”
“再说,蔡掌柜不是说蔡家已经没钱了吗?这贩冰可是要大成本的,你们掏得出?”
蔡掌柜思虑良久,才勉强应对:“我蔡氏一族的根基在襄阳,并不在长沙,若是此事真有厚利,银钱自然可以从襄阳调来。”
“那也不行。”孙坚连连摇头:“我又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已经答应了旁人,如何再许诺蔡掌柜?这一女,如何嫁二夫?”
蒯掌柜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利润,连忙说道:“太守,一女的确无法许二夫,可一男却能娶二女。蔡掌柜一族的根基在襄阳,大不了将冰块运走顺水路去襄阳贩卖也就是了,都不在一座城内做生意,何谈冲突?”
“另外我们蒯家的根基在宜城,孙太守也请考虑一二啊。”
蔡掌柜连连赞许道:“蒯掌柜所言极是。”
马掌柜终于开口询问道:“孙太守,不知此物产出速度如何?这三百罐是多少日的产出?若是一个月才能出一批,恐怕也卖不上高价,毕竟天气可不等人啊。”
孙坚竖起一根手指:“一日。”
“一批?”
“两批!”
“什么!!”
几位掌柜相互对望后,大为诧异,一日三百罐,已经是很大一笔财富了,最关键的点在于,这东西只要弄到手里,你说卖多少钱就能卖多少钱,别人没有。要是一日两批,那不是要发大财了?
祖茂赶紧阻拦道:“你们兴奋什么?我主公不是说了么,这生意,只给支持我们的人做。”
“祖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如何不支持乌程侯了?当年乌程侯来长沙,豪取桂阳、零陵的时候,摆渡船只,是我们蔡家出的。”
“当年军资中,可有我们蒯家的银钱。”
“粮草里,也有我们马氏的捐赠。”
“太守怎么忘记了这些么?”
的确,孙坚入驻长沙,第一件事就是找这些富户开刀,他们也知道自己跑不了,早早准备好了,这才双方安好。可你不能老拿人家开刀吧?所以,这次再起兵,几家说什么也不掏钱了。
“诸位,你们所言,坚,如何能忘?”
孙坚颇有感触的说道:“但,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我是长沙太守,一声令下,万军皆从。可本太守派祖将军前去征捐,你们可是将人奚落了一番啊。本太守未曾动怒,已经是念及当日恩情了,否则,你们以为祖将军手里的刀,杀不得人么?”
祖茂站姿挺拔的抖动了一下身上铠甲,‘哗?哗?’的声响携带着一片肃杀之气。
“太守,此事的确是我们错了,可这普天之下哪有不犯错的人呢?还望大人不记前嫌啊。”
“就是。太守,您所言的制酒商贩是长沙商人,我们也是长沙商人,他们虽说在这次捐了银钱,但前几次,我们几家也未曾退缩,在这制冰一事上,还望大人一视同仁。”
“大人,这冰不光可以入酒、入汤,大人可否想过还能入药?冰用度之广,还待细细琢磨,光交给一个制酒商贩,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这三位商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完没了,孙坚被吵的脑袋直疼,最终只能大喝一声:“好了!”
三位商人的声音才算是落下。
孙坚缓缓说道:“这件事,先放一边,咱们继续说回征捐一事,三位,本太守即将起兵讨董,可否支援一二?”
祖茂生怕他们听不懂,明示道:“几位,我家主公可是给你们机会了。”
“我蔡氏,出粮一千斛!”
汉末,一斛为十斗,汉书律历书所写,当时亩产为一石,凡一石者九十二斤半为法,一石,也就是一斛。
“我蒯氏也出一千斛。”
“马氏亦出一千斛。”
孙坚粗略算了一下,三千斛也就是三万斗,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好,好!”
蔡掌柜见孙坚终于有了笑模样,赶紧问道:“太守,这次能谈谈冰的价格了吧?这冰,一罐一千钱可好?”
孙坚听闻此言立即摇头:“我不要钱,只要粮!”
世人皆知董卓坏五铢,如今的钱,已经成了废铜烂铁,拿在手里实在无法验证其价格,倒不如都换成粮食。这大战在即,粮食的价格肯定是翻着倍的往上涨,孙坚不傻,他知道什么东西值钱。
“可以!”
蔡掌柜咬着牙答应,原本想算计孙坚一道,结果还没等成型就被人识破了。
“那明日起……不,今天我马上派船去襄阳主家报信,最晚明日,我蔡家的粮船就能出城,还望太守言出必行,届时,咱们按照说好的价格,一罐为等价一千钱的粮食作为交换。”
孙坚自当上长沙太守以来,可以说是拨云见日了,没想到还能更风光,眼看着整个襄阳,不,整个荆州的粮食就要向长沙汇聚而来。有了粮,他就有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