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见得是紫衣女子获胜后,大部分叫苦连连,因为她们多数都压了刹阙帮的人,这下好了,银子全打水漂了,纷纷唾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传这女子是个无名小辈。
而这个“无名小辈”独自站在台上,静静看着台下众人散去,而戴着纱帽的男子不再对着她这个方向。
只见台下一名青裳女子笑靥明媚,手里捻着几块刚赢来的碎银,朝着主子走去。
他们互相说了些什么,见主子微不可闻点了点头,然后一起便朝着街尾走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误让人以为亲密无间。
全程下来,主子没有朝她这边的方向再看一眼。
而主子身边并肩走的那名女子,她自然是认得的,对主子而言,可是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
她本以为主子来到乌黔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交代她做,没想到她比武回去后,的确收到了密令,主子仅是让她按计划行事,随时听令。
其他无任何事宜交代了,她握着密令的纸张,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上面飘逸清峻的字迹后,面露不舍的将其烧毁了。
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主子来到这儿,既没有告诉她,也没有召见她。
本以为习惯了他的淡漠疏离,可是次次感受到时,心中还是空落落的。
同样都是棋子,她羡慕起那个女子,可以待在主子身边,日日见到他。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只要顺利找到达奚这边的宝贝……
而达奚那边的人,在她赢得玄武擂台的胜利后,倒是提前联系了她,让她明日直接去府上即可。
*
院外黑瓦白墙,古朴雅致;院内潺潺流水,草木葳蕤。
一弯白石拱桥通往对面,白芙芝悠然自得踩在石子路上,迈过拱桥,直接纵身跳到杏树上。
果实饱满通黄如星子,点缀在枝条之间。
她随意挑了根枝干背靠坐着,将眼前枝丫上挂着的杏子摘了下来,往衣服上随手擦拭了会,就一口咬下,汁水香甜。
没想到舒彦在乌黔城里还有一座院落,昨日在看完擂台之后,便直径带她们来到了这儿。
院子不大,就在城内一处不太显眼的角落边上。
外面看着是普普通通的宅院,里面却别有洞天,应有尽有。
小桥流水,绿意盎然,四方游廊围绕着内院。
这会只听见“哒哒哒”跑过木廊的声音,小瑾跑过来,弓着背脊微微喘气。
“芙芝姐,收拾好了。”
正好来人了,于是她顺势多摘了些周身触手可碰到的杏子。
“小瑾接着。”
说罢朝准方向轻轻扔了下去,小瑾登时手忙脚乱将下摆衣袍拉了起来,把杏子兜了起来。
“你也尝尝,好吃得很。”
小瑾把杏子放在了廊椅上,顺便坐了下来稍作休息。
白芙芝咬了口手中的杏子,含糊着问:“舒彦呢?这杏子清甜,等会咱们也给他送点过去,毕竟这也是他家院子里长出来的。”
小瑾点点头,以为现在就要送过去,于是起身打算把刚刚接住的杏子送到主屋去。
“诶等等,不急这会,难得天气甚好,咱们先出去转一圈。”
白芙芝立即从树上跳了下来,带着瑾丫头溜了出去。
其实就在昨日,她也偷偷押注了一把,大伙压的那刹阙帮,一赔二;而她就反其道而行之,试试水压了那紫衣女子,一赔五,没想到最后小赚一点。
也不是运气好,而是她看那女子满面自信,丝毫不见任何慌张情绪,整个人气定神闲在台下等待之时。
加之在茶肆又听到知情人讨论这女子非等闲之辈的言辞,就趁着比武开始前押注了,但是长久以来的抠门使她也仅压了几十枚铜板,最后赢的时候自然到手的也没多少,但是却尝到了甜头。
这回出门,她目的性就很明显了,直奔落鸿大道。
不料到达之后,发现今日没有人报名玄武擂台,倒是朱雀擂台有几场比试。
白芙芝装作熟稔般跟身边一位刚报完名的圆脸女子问道:“姑娘,请问这朱雀擂台又是比的什么啊?”
圆脸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长得婉约隽秀跟个柔弱男子一般,于是鼻子里哼气:“除、除了武、武功招式,皆、皆可比。”
她一字一顿听完圆脸结巴说道,原来这就是昨天那位大姐跟她说的旁门左道。
白芙芝拱手称谢,先拉着小瑾去看看接下来在朱雀擂台即将要开始比试,摸清情况。
只见台上站着一高个和一矮个女子对擂,高个用暗器,矮个用毒。
这些不都是她拿手的吗?
正当白芙芝要好好在台下研究一番时,不过几分钟时间,高个女子掷出旋转弯刀,矮个女子在身上左掏右掏,还没弄清自己身上瓶瓶罐罐都分别是什么毒药时,就被弯刀刺中了腹部,立即倒在了台上,惨兮兮哼唧了几声,晕了过去。
典型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就这?不是吧?
白芙芝在台下一脸黑线,这个报名真是完全没有门槛啊,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有,水平层次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