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东南偏隅处,有个略显陈旧的酒铺子,看着也开了少许年头了,虽说铺面是小了点,比不得高大门庭的酒楼,但生意却是不错的。
加上酒水芬芳,余香绕鼻,少不得总引些贪杯人驻足停留,满心醉里头。
眼瞧着铺子里随意支棱着几张木桌也已经三三两两坐满了人,其中有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姑娘在一众人中相当显眼。
见她穿着短衫窄袖,腰间佩有赤乌长鞭,一身利落爽飒。
周遭同是女的,但是多数都是身形高大,显得孔武有力,就那素衣姑娘,在一群高大女人中显得身形娇小了些。
同桌有个身着褐色衣着的女子与这姑娘碰了杯,所谓酒桌上谈天说地,聊两句自然就熟了。
“妹子,看你这娇俏样子,不晓得以为是哪家的小郎君跑了出来。”
此话一出,一桌上好几个人连连符合。
褐衣女子两坨腮红,眼神迷离,接着打趣:“模样也秀气的很呢,出门还是得小心点妹子,别被哪个浪荡子看岔了眼认作小郎君,给欺负了。”
市井中人,少不得语句粗鄙,但是实诚中听。
白芙芝这话听得多了,开始适应了不少,弯眼一笑,碰碗喝了口,接话道:“我这不是从小食不果腹,有什么吃什么,营养跟不上,自然不如各位姐姐们身姿威武,现在后天食补,怕也是晚了。”
昧着良心说完这话,还装模作样几声叹气,显得愁容满面,端起那破了口的土陶碗又来上几口。
白芙芝听这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莫名其妙穿到这具身体上开始,让她跌掉下巴的事实接踵而来。
这是个架空的朝代,女子为尊,男子地位其次。
白芙芝也是从开始的震惊不解,用尽各种办法,想着怎样才能回到现代,到后面的麻木再到接受,白芙芝也算费了好大的劲来适应了。
看着满大街一个个高大威武亦或者举止豪爽的女人们,显然颠覆了她之前的审美。
再看那一个个小郎君们柔情绰态,举手投举间,娇气横生,说话细声细语的。
白芙芝仰望苍天,忍不住哀嚎几声。
她初来第一年,看着满大街男女颠倒的场景,心里都是发怵的,双眼一闭,恨不得当场昏厥过去。
直到接受之后,下定决心要趁着年轻攒够了钱,找一处依山伴水的村落,养鸡鸭牛羊,种花种草种地,孤身一人过完余生,将她现代的养老精神贯彻到底。
她醒来之后,顺便还发现自己多了身厉害的武艺,脑袋里自然而然有功法浮现,脚步轻盈,随时可飞檐走壁,这倒是个惊喜,说不定她这具身体之前估摸着是个侠士。
她想了想决定行走江湖,游荡游荡。
但是这个侠士可真是穷的口袋响叮当,这一身破破烂烂的布衣,身上也没几个铜板。
后面忍无可忍的白芙芝还是拿着最后身家,去了裁缝铺子用最便宜的布匹裁了一身衣裳。
为了生计,每到各地,就会接一些当地衙门的告示悬赏,混口饭讨个生活,准备缩衣减食,开启攒钱养老大计。
关于吃食方面可以省省,反正再怎么吃,也长不了个子了,再怎么练也魁梧不起来了,旁人爱怎么说,她也一张厚脸皮,左耳听右耳出。
可白芙芝无论什么时候,在何处何地,就贪那一口酒,每月里总得用掉些银钱来喝酒。
况且这先人酿酒的技术还真是没的说,陈香扑鼻,唇齿留香,在现代是喝不到这滋味了。
思索间,同桌那褐衣女子又跟她碰了酒,直到一壶喝完,白芙芝摸了摸腰带,今日酒钱也消耗完了,只能作罢,抱拳告别,她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这几天游玩到西山镇,按照惯例每到一处地,首先会去衙门边的告示栏或者城门处打转半天,看看最近贴了那些悬赏类告示或通缉令。
没想到到了镇上首先吸引了她的是这酒香,现在酒也喝完了,得去办办正事了。
其实这也是碰运气,有时候管辖地区太平,就不会有悬赏类告示,多为正事公告。
没想到这次运气不错,还真给碰着了。
近内县城内出了个采花贼,不仅玷污了闺阁男子清白不说,还要偷盗一番,手段十分下流龌龊。
关键每次出事后,因为害怕闲话,很多当事人都是闭口不谈,也无人击鼓报案,导致贼人越发猖狂,直接胆子大到去了西山镇里有头有脸的富贾陈员外家,也不知道玷污了谁,直接气的陈员外向县令告了状。
平时早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了,但是一直无人出来击鼓赘述,也就成为市井闲谈。
现在此事摆到了明面上,加上陈员外自己出资悬赏,也不需要耗费衙门什么人力,事情办成了,县令还会收到断案如神之类的美誉称赞,自然就接下了这档子事。
可是现在谁也不知道这采花贼的面貌,眼下只有这一张悬赏告示,上面表述文字一二,信息量也十分有限。
白芙芝趁着这几日喝酒的闲暇时间,脑袋里倒是有了个想法。
这几日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说西山镇来了个外地郎君,那身姿卓越,样貌绝色,恰似水中芙蓉,娇艳欲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