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正对着门的就是一张圆形长桌,我跟着森先生走进去径直来到它的尾端位于正中央的椅子边。他抖开外套后摆坐了下来,而我则站在他左边斜后方一点的位置。
在场的干部里除了红叶姐,其余全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左手边三人,依次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老人,文质彬彬的青年和看上去显得有些正经严肃的中年人。右边则是一个显得十分暴躁的男人和红叶姐。
我可以感受到有左右两道明显来者不善的视线,一个直接了当,另一个则稍显隐晦。
“这就是先代托付给我的孩子。”森鸥外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桌前,“她现在是我的养女,森百灵。”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看。我反向扯着森先生的手有些怕生地想往椅子后面躲。
“这孩子胆子小,让大家见笑了。”他松开手没有逼迫我一定要站出来。
然后便是短暂的寂静,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凝重。
“哈哈,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左上手位的老人打破尴尬笑着说了起来,他主动对我自我介绍道,“老夫是大佐,你若是以后有事可以来找。”
“谢谢您,大佐爷爷。”我冲他点头,小声地道谢。
“啧,”有人看不惯此时虚假的和气场面大声咂嘴,他是坐在右边的男人。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男人重重拍桌对着森鸥外愤怒道,“是你吧?杀了先代!”
形势一触即发。
“犬饲干部说笑了。”森鸥外好脾气地将它一笔带过,“承蒙先代赏识,我才有机会加入港口黑手党。谋害先代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想都不会想。”
“阿元,不要着急。”大佐也开口说道。
名叫犬饲元的男性干部,冷哼一声身体猛地往椅背上一靠,椅子摇晃椅腿在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森医生,你要怎么证明不是自己杀了先代呢?”左边坐在中间的男人也发问道,“首领死时只有你在他的身边,在座干部均在外出未免过于巧合。”
“人的生死可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森鸥外摇头声音沉痛地惋惜道,“先代走的这样突然我也很是心痛。”
“但这并不能解释先代为什么会传位给你,森医生。”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手臂靠在桌上,拇指指尖拨弄着黑色手套收口的部分,说到森医生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白松干部和在座的诸位应该都已经去祭拜过先代的遗体了吧?”森鸥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同这有什么关系?”白松利永皱眉。
“因为如果亲眼见过的话,不会没有注意到先代走的非常安详。是我杀了先代这点不可能成立。”他不紧不慢地为自己解释道。
“就算不是你谋害了先代,先代依旧没有理由传位给一个身份不明,并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医生。”最远的男人也质疑道。
“唉。”森鸥外像是感到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先代临死前的一段时间深受病痛折磨,只有在这位百灵小姐歌声的安抚下,才能得到平静。因此先代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精挑细选最后安排了我暂时成为首领,好方便照顾她。”
“百灵来,不要怕让大家看看你。”他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抚道。
“好的,父亲。”我拘谨地向前一步,抱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像是因为胆怯而想要汲取力量一样靠在他的身上。
“先代真正的意图不是谁成为首领。”森鸥外和蔼地摸了摸我的头接着说道,“而是,要让这孩子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大小姐。鄙人不过是因为同百灵小姐见过几次,得了她的信任,所以才会被任命为继任。”
“就因为这种狗屁理由?”犬饲元面带愠容,不服道。
“犬饲,注意言辞,”尾崎红叶用折扇掩住下半张面容,垂目提醒。
“啧。”他又是一声咂嘴,不满溢于言表。
“一切都是先代的意思。”森鸥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依旧靠在他的身上,耳侧的头发刚好可以挡住脸,不用去担心自己的表情是否有哪里不对。森先生同我不愧是名义上的父女,至少在演技上说我们是一脉相承也完全不虚。
这还是没有预演过,直接就上的正戏。我觉得自己优秀的过分。
我正庆幸于可以偷懒回避戏份,就又被人点名重新回到幕前。
“百灵小姐,觉得先代如何?”大佐看似慈祥地关怀道。
我又成了全场瞩目的对象。
“首领对我很好。”我回忆着他对我的好,袖子里备用的眼药水都没掏出来就自己红了眼眶,哑着声说道,“我想要童话书便让人特意寻给我,想要漂亮的首饰就让我对着册子挑选用精美的锁盒将它们装来,我觉得无聊了还会特意找人来陪我玩。”
“我好想他。”我昧着良心说道,并且在心中补充了下半句,想他活过来再死一次。
我的话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
“我没有记错的话,陪玩的那个孩子就是先代传位时的见证人吧?”最远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再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