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的发质很好呢,像丝绸一样。”
女人用梳子从上至下一下一下地梳着我的头发。我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她絮絮叨叨地一直在说着些家里长短的事情,我扑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属于梦的时间真是太少了,睁开眼仿佛还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味。
我好想她。
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午夜零时。我拉开帘子,屋子里灯火通明。太过空旷安静的房间,让我有些害怕。
我摇了摇秋千上的风铃,叮当声清脆,抓着胸口的衣服仰面躺着,眼睛涨涨的发酸。不论是谁,可以有一个人陪陪我就好了。他不用说话只要待在不远处让我看见就行。
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我抓起一把举到眼前,悲伤地想到现在都没人帮我扎头发了,真难过。
无法再次入睡,我干脆坐了起来在笼子里绕着圈走动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桌子周围是完全空出来的,红色的古董衣柜靠在进门后左面的墙边,右手边是一个镂空的架子,上面摆着一些我猜不出价格的收藏品。
门的正前方,穿过桌子是一扇有半面墙那么大的窗户。窗帘被拉开固定在两边,一层白纱虚掩在上面。
“有人吗?”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道,鸦雀无声没有人回应我。
“没有人吗?”我无聊地反过来又问了一次。
这次有了些变化,一阵电流的噪音从笼子边传来,我寻着声音找过去,源头在铺着的地毯下面。翻开地毯,底下盖着一枚黑色纽扣大小的东西,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我将它捡了起来敲了敲,“你听得见我说话?”
话音刚落便听见滋滋两声,看来对面是有人在。不是独自一人让我感到十分安心。我的面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从杂物堆里翻找出之前用来练习的锁,没有犹豫哐哐两下把它砸的粉碎。
这下心情就好多了,睡上一觉明天又是快乐的新一天。
“小百灵,真是暴力。”第二天太宰治来的格外的早,包子脸地同我抱怨。
我就猜是这个小别致干的好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让人一点感觉也没有。
“还有别的吗?”我问他。
“我就放了一个。”他回答我。
“没在骗我?”我不太信如果有机会太宰治会只弄一个,不做多余的手脚。
“怎么不信我呢?”他的视线在笼子里转了一圈咧开嘴,冲我伸出一根手指,“真的就一个哦。”
觉得还是哪里不对,但我确实没有再找到其他的,只能做罢。
“好像都没怎么看见你服药自杀?”我有些嫌弃地同太宰治说道,“今天也是投水吧,湿淋淋的离我远点。”
“森先生的药放的不太好拿嘛,既然你说了下次我试试好了。”太宰治没有退后反而凑近了一些,一边说着一边同我比划道,“小百灵跟你说哦,今天投水的时候碰巧还有另一个人。他好差劲的竟然求救了,我就被一起救上来了,真可惜。”
太宰治的生命力旺盛地让我惊奇,这么长时间认识下来,其实渐渐地我已经对他会死这件事失去概念了。
他真的会死吗?
我坐在笼子里玩着新款式的锁,在开锁这一技术上可能我确实有一些天赋。即使太宰治根本没怎么认真教,我还是在不断地试探中掌握了一些窍门。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每天都有大把的时光用来打发。
“这个花瓶,是跑腿B放进来的吧?”太宰治站在门右边的架子前将上面放着的一个陶瓷花瓶拿在手里随意摆弄着,花瓶里还插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它怎么了吗?”我看着他随手玩着花瓶,时不时出现一些危险动作,有些胆战心惊,“你小心一点,别摔了。”
“啊。”刚说完他手便一松,瓶子直直地往下掉。
我闭着眼紧锁眉头,半天没听见声音睁开眼,才看见太宰治举着花瓶一副玩笑成功地冲着我挤眉弄眼。
太宰治把花瓶摆回架子上,看着架子上其他的东西,手指一一从上面抚过。
“不觉得,花瓶有些突兀吗?”他说道,“这个是江户时期的刀架,这个是法国名家制作的手镯,这个…”
太宰治的手停在了一个十分精致的人形娃娃上,他拿着娃娃突然来了兴致,几步走过来,递给我看。
“小百灵你看,这个跟你是不是很像?”他兴致勃勃地将娃娃几乎是直接塞到了我的面前,我被迫同娃娃两颗纯黑色的大眼珠子对视,有点渗人。
“你快拿开。”我用手挡在眼前对他说道。人形娃娃同我也差不多大,被裹得严严实实,齐刘海厚重的长发披散着。
“你怕这个呀。”太宰治简单感慨了一句,难得没有同我多闹,听着脚步声是又走回了架子前。
我睁开眼,他还没来得及将娃娃放回去,看到了便顺手举起来又对着我晃了晃。
“这个人形娃娃也不是什么收藏品呢。”他说着将它放回了架子上,“可能年龄同你那个鸟笼子也差不了多少,比花瓶还年轻些。”
跟笼子同龄那就是被制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