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看着知言。
知言摇头说道:“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无论前方如何,知言都不会离开殿下。”
洛宁眼眶一热,没有多说什么。
彼时屋外正下起了小雪,暖阁内却更加温暖。
东欢为了见这多年未见的姑姑,可是从一早就梳妆打扮的,力求样样做到完美无缺。
是以北月第一眼见到东欢时,心下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东欢见过南阳姑姑,北月姑姑。”
东欢身穿藕粉色织锦华裙,外穿曙红色狐毛披风,身段丰腴,姿容端丽,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好,起来吧。”南阳笑着说道。
东欢缓步走到甄素衣身边坐下,席中一举一动莫不礼仪齐备,端庄得体。
北月越看越满意,这才是盛世公主该有的样子,而且来之前洛珝早早就说东欢秀外慧中,如今看来倒是不错。
“甄姐姐养出来的女儿甚好。”南阳意有所指地说道:“我都心动了。”
北月自然也明白南阳的心思,接下去笑着说道:“长姐这是在点我呢。长姐膝下只得一女,终究是要便宜我家了。东欢与我家二子甚为相配,不知甄姐姐意下如何?”
甄素衣对这门婚事也是满意的,况且东欢和洛珝两人早已心意相通,难舍难分,如此良缘,她也不会拒绝,于是说道:“本宫自然与长公主一样心思的。”
“那真是好,明日上朝,我便让夫君奏请皇兄,定下婚期。”北月笑着端起酒盏,朝甄素衣拜道:“我先敬甄姐姐一杯。”
甄素衣也笑着回敬。
东欢在一旁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石头,这些天她一直惴惴不安,她这未来婆婆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性格肯定刚硬,她唯恐北月看不上她这个一直在深宫养尊处优的庶出公主,但如今看来,貌似这一关也是过了。
宴席结束,南阳与北月携手走着,南阳忽然问道:“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甄家姐姐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我不喜欢的是皇兄当年承诺与皇嫂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中途插进来一个别人,对静贵妃本身人品没什么偏见的,”北月想起回府这些日子里所见所闻,说道:“而且,前几天我与洛珝长谈过几次,他对东欢可谓是情根深种,大有非她不可的意思,我多年来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如今也没有资格质疑儿子的选择的权利了。”
况且听雨阁那里,也有人禀报了这些年来洛珝和东欢的相处日常,北月知道东欢其实是个跳脱性子,但身为公主,也身为将来国公府主母,必也得知礼守礼,今日相见,看着东欢也是能做到的。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人生在世,若能寻到一个能共度余生的真心人,不容易的。”北月叹道。
南阳对此只有沉默。她无法做到北月那般洒脱,她只有洛宁这个女儿,若是不能嫁给宇文西曜,将来谁来保护她,谁来保护齐国公府呢?
“元初公主前几日非要在病中见殿下,所为何事啊?”知言问道。
说起这个,前些日子东欢为了见北月特意来找洛宁寻求心理安慰,洛宁也就凭借自己在现代看的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给东欢出了几招。
洛宁的那些大道理听的东欢一愣一愣的,东欢听完后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阿宁,你这么懂,为何和大皇兄就处不成呢?”
洛宁无语凝噎了半晌,东欢一句话就让洛宁明白了:“这是不是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洛宁现在还在细细咀嚼着这句话,无奈地笑了笑,对知言说道:“为了让我明白些东西。”
东欢远远比自己勇敢,哪怕自己在心中再怎么算,也不如东欢直接做来得更好。
可她终究不能成为东欢那样的人,甚至连若水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