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的手术,从早上十一点,一直做到了下午的六点。
陈浩气喘吁吁地跑到住院部门前找冯艳红的时候,正巧她从住院部刚送过晚饭出来。
“晟哥、晟哥的手术做完了,医生说手术顺利,如果三天内能醒来几就、就能好。”
“嗯,知道了。霍医生和闫医生还在手术室吗?
”
冯艳红的态度冷淡得让陈浩震惊,但细想想,晟哥的死活好像真的跟人家也没什么关系。
“在......不在,好像是去院长办公室里去开什么交流会去了。”
冯艳红点了点头,嘴角儿微微提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谢谢,那我先走了。”
陈浩站在原地愣了神,眼看着冯艳红的背影渐行渐远。
王晟能被救她其实还是挺欣慰的,但她不想跟王家人再有任何的瓜葛,所以就算心里松了口气,她也不会表现出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你等会儿是不是要用车?我可以开车,毕竟霍医生和闫医生是这晟哥的救命恩人。”
陈浩追了上来,跟冯艳红并排,也没能比冯艳红高出多少。
“还是算了,你安心招待王家人吧,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她承认有车的确是方便,但陈浩虽然不是王家人,却也是撕扯不开的关系。
她准备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这几天包辆车,方便出行。
霍闽东和闫振峰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惫之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一左一右,头发略显凌乱,闫振峰还拖着那只很大的箱子。
“该说的我都交代过了,现在什么也别问,找个舒服点儿的地方让我们住。”
冯艳红嘴都还没张开,就被霍闽东把话按在了喉咙里。
“呃.....好。”
冯艳红安排了银城目前最好的酒店,这辆出租车这几天也被她包下来了。
“要不咱们先吃点儿饭?”坐上了车,冯艳红才回头询问。
闫振峰点头同意,紧接着说道:“听说银城的羊肉和那叫什么羊杂不错......”
霍闽东揉了揉太阳穴,挑着眉梢儿看向闫振峰。
“今天手术台上内脏没见够?才割了人家半块肝脏半块胰脏,你让我吃羊杂?”
冯艳红听得头皮发麻,一时间脑子都空白了,医生说话都这么说话吗?
“那吃羊肉?”闫振峰没觉得有什么,但他知道他这合伙人不是一般的龟手。
“不要!”霍闽东显然是有些烦躁了,闭上眼睛只吐出了两个字。
“那吃什么?”闫振峰也有几分气急败坏了,他都累了一天了,连顿肉都不让吃?
“吃素!喝粥随便。”
“不行!我要吃肉!”
冯艳红和司机对视了一眼,还是司机师傅笑着说了话。
“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保准你们满意。”
到地方的时候,冯艳红都差点儿笑出了声儿,连着两家餐馆儿,一家素食店,一家手抓羊肉,这可不把两个人的意愿都给满足了。
冯艳军当天夜里就醒了,浑身裹得像木乃伊,疼得哇哇大叫,脑子还不太清楚,连人都认不出,值班医生只能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又睡了过去。
一向刚强的冯泰周,在儿子熟睡之后,走到楼道里也偷偷抹了两把眼泪。
李伯山守在警局里,每隔一个小时,就询问一次情况,到了后半夜警察都绕着他走了。
一夜过去,陈建国的态度始终如一,一口咬定他跟冯艳军只是生意上有摩擦,并没有什么仇怨,更不是他干的。
李伯山隔着窗户看着他,眉心紧锁,陈建国太淡定了。
那套说辞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连几次,出口的托词都是一模一样,更像是再就背好的词。
那砂土车司机更不用说了,除了哭穷,装傻以外,什么话也套不出来。
李伯山找到了负责这个案子的警队队长赵喜龙,说明了情况,认为两个人都有问题。
赵喜龙已经一夜没睡了,看到李伯山躲都懒得躲,把玩着手里的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司机不是本地人,要调查他家里的情况,需要时间,但我们不能扣留陈建国太长时间,你自己心里得有个准备。”
“而且我们让两人指认过,两人的确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李伯山的眉心微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并不是陈建国出面买凶,而这个人又早就远走高飞了,想要追到人就难了。
现在他们又除了砂土司机以外,没有任何的线索,如果跟前两个月那个黑长贵的案子是同一个人操作的,那么......
李伯山没再追问任何事情,拿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掉头就大步地走出了警局。
此时天才刚刚有了亮光,太阳初升的时刻。
时间太紧了,陈浩之前说过,王晟听到了小道消息,陈建国有联手的人,那个人是黑长贵的小弟,但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也未必,知道黑长贵的势力是谁接手了,接手的那个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要从一群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