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不去!”苗桂芝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也挣脱不了束缚。
“我不去派出所,你放了我,你看在咱们很多年的情份上,你放了我,我不会再来惹你的嫌,不再来了,我保证。”
苗桂芝是破罐子破摔,可她更知道到了派出所她肯定就占不到理了,说不定还真就要让她赔偿那一百二十块钱。
她家里现在这种情况,她上哪里也找不到一百二十块钱了呀。
“情份?你跟我还有什么情份可以讲?”
白绣双眸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那个狼狈的人,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要是不把她吓唬住了,往后她恐怕还是会到她家来闹。
苗桂芝心里慌得不像话,她原本以为就白绣那样的性子,会在乎脸面,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脸面都不要了。
“有!没有我你遇不到冯泰周,没有冯泰周你恐怕早八辈子就坟头长草了。这就是情份!白绣你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呸!这种事情你都拿出来说,当初要不是顾忌白绣,我早就把你送进牢里去了。”
“以前就是想着有这点儿情份在,我才对你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都要光天化日地偷我家东西了,我还能容着你什么?”
“麻烦各位了,我这就把她捆上送去派出所。”冯泰周向帮忙的几个人拱拳道谢。
夫妻两人推着车子,拽着一根绳子,苗桂芝滚得一身狼狈,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脸上也被芨芨草划破,几道红痕比起她的狼狈也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苗桂芝这一路凄凄惨惨地哭,又恳恳切切地求饶,夫妻两人却始终不为所动。
快到场部的时候,苗桂芝悄悄挣脱手上的麻绳,趁着夫妻俩不注意,钻进了路边的杨树林。
“你往哪儿跑!”冯泰周推着车子站在路边,朝着苗桂芝大喊。
苗桂芝现在连头都不敢回,闷着头朝着前面跑,拼了命的跑,连滚带爬地跑。
夫妻两人站在路边看着她丑态百出,却始终没有挪动脚步,白绣冷冽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抹苍白的无力。
她们终究还是没能走到最后,就行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再不是火车上那个,活泼天真,勤劳利索的女孩了呢?
冯泰周拍了拍白绣的肩膀是以安慰“行了,跑远了咱们走吧,艳红艳军该等着急了。”
赶在正午,冯艳军点燃了鞭炮,冯艳红揭开了牌子上的红布,他们的第一间小店也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凉面凉皮五毛一碗,给的量大分量足,从卖过第一份之后,陆陆续续也有人进店。
对于现在的农场人来说,这东西是城里才有的稀罕东西,以前在城里吃过的,也会有人愿意尝一尝。
价格算不上贵,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便宜东西,有人看着嘴馋,却也会因为兜里没钱,望而却步。
冯艳军得着空闲,站在门前点着脚尖张望,终于看到了老爸骑着自行车带着老妈到了路口,连忙招手迎了上去。
“不是说要早点儿来吗?我们菜都快上齐了,快进去吧,我来放车子。”
“爸妈,你们跟李叔他们做一起。”
冯艳红和李伯山一前一后的端着整条的红烧鲤鱼,王晟看到冯泰周和白绣两人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拆了自己带来的茅台酒,端着杯子跑到了另外一桌。
“叔叔阿姨好,我是艳军艳红的朋友,我叫王晟。”
“叔叔,我给您倒酒。”
对于王晟的殷勤,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李忠。
“呦,这可是好酒,茅台啊。”李忠面色不显,笑呵呵地看着那茅台酒的字样。
“叔叔一看就是懂酒的,不过这酒年份浅了点儿,银城这地方不好找年份好的。”
王晟给冯泰周倒了酒,还要给白绣倒却被冯泰周拦下了“她酒量浅,喝不了酒,别给她倒了。”
“好,那等会儿给阿姨拿汽水儿。”王晟挪了挪脚,转了一圈儿把酒都倒满了。
李忠挑着眉看着回到座位上的王晟,眼神略有深意,再看看大儿子里里外外跟着艳红忙碌的身影,还算满意地抿了一口酒。
冯泰周面色如常,白绣却是拘谨起来了,眼神时不时地往冯艳红和李伯山的身上瞟,看到王晟的时候,心口就觉得慌。
冯艳军原本是要坐在李伯松和李伯青旁边儿的,被王晟硬拽着坐在了他的身侧。
“你小子有口福,你姐做的饭,可比城里有些所谓大厨做的还好吃。”
王晟现在恨不得找机会就赖在这里,但看样子,他这万里长征的路还远得很。
只看两家人的关系,他就知道,他的敌人可不止李伯山一个。
“哪有晟哥说的那么好,再说我也吃不了一年半载了,我姐年底就结婚了。”
冯艳军嘴里嚼着肉,余光小心翼翼地注意着王晟的神情变化。
李伯青就坐在王晟的斜对面,一眼就能看到王晟的神情,他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自信,像是冯艳军跟他说的都是玩笑话。
也不怪他这样自信,门前那桑塔纳就得两万多块吧?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