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宫殿的路上,提阿尔将事情道来。
她根本不知道纳猜是怎么染上天花的,随从们都说,太子没跟天花病人接触过。
再者,其他人都没事,偏偏纳猜染病,无论宫廷内外,已流言四起。
人人都说,纳猜身体羸弱,居然染上天花,这说明他根本不是天选之子,担不起太子的身份。
就像是有人存心引导,朝廷中纷纷奏请贞希王,改立第二王子百达为太子。
提阿尔根本无心理会到底谁将成为太子,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能平安,不要让她遭受丧子之痛。
到了中宫,提阿尔屏退照顾纳猜的侍从们,樊梨梨上前诊脉。
几天不见,先前意气风发又老成持重的太子,变得死气沉沉,面目乌黑,病情相当严重。
提阿尔一看心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忍不住掩面痛哭。
樊梨梨安慰道:“我会竭尽所能医治太子,还请王后也打起精神来,不要让恶人趁虚而入。”
提阿尔想想自己的孩子们,擦干了眼泪替樊梨梨打下手。
她见樊梨梨跟纳猜接触过多,担忧道:“你不担心被传染吗?”
还是说,像贞希王那样,其实已经感染过,所以不怕天花了?
樊梨梨道:“我接种了牛痘,算是打了疫苗,不碍事的。”
“牛痘?”提阿尔不明所以。
樊梨梨道:“算是一种彻底杜绝天花感染的方法,要是能在民间推崇,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
但想要在民间将接种一事传开,不是靠樊梨梨三言两语就能完成的,眼下要让纳猜恢复过来。
纳猜比万事通家的几个孩子更严重,樊梨梨眉头紧蹙,不断回忆现代医理,以及妙定真书中的记载。
她记得,妙定真曾写下一整本册子,专门记录了天花。
但是,即便是医仙谷最有能耐的传人,依旧没能破解天花,只给出一些疗法。
樊梨梨当即从医药箱中取出输液套装来,打算给纳猜输液。
他这种情况,得配合外敷内服,以及静脉注射。
但是,樊梨梨手里的输液软管和针头不多。
她来海域是为了孤岛,哪里能想到遇上天花?
“烦请王后去替我定制一些器具,”樊梨梨找来纸笔绘制设计图,并道:“因是一天一换,所以需求量很大,务必快些。”
提阿尔站在樊梨梨身旁,对她画出来的东西感到一头雾水。
“这些是什么?”
“输液和打针用的,跟针灸是不同的疗法。”樊梨梨道:“你们这应该有橡胶,让工匠想想办法,尽快做出来吧。”
提阿尔不敢声张,更不敢怠慢,当即拿上图纸,亲自去找人。
她特地多留了个心眼,没将此事告知任何人,而且一出宫门就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没让任何人起疑。
樊梨梨则留在殿内,给纳猜敷药打针,还得调配药液。
她空间里各种药材都有,治疗天花的也能立即找出来,正好派上用场。
当晚,提阿尔很晚才回,说已经在民间找到工匠,明天怎么也能赶制出一副来。
她又去看过纳猜的状况,好像比白天好了些许。
樊梨梨一直在照顾着,连眼睛也没合一下,还不忘提醒提阿尔照顾好其他儿女。
两人整晚不敢大意,但凡纳猜有点风吹草动,立即给他诊治照顾,心惊肉跳。
一连过去两天,樊梨梨每天坚持给纳猜输液打针,提阿尔则给他满身红疹敷药。
直到第三日,纳猜的情况才稍稍有所好转。
提阿尔难以置信,没想到染上天花,还有好转的可能。
但不等她向樊梨梨进一步询问,便有不速之客闯入中宫。
一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提阿尔二话不说,直把樊梨梨往床下塞。
暂时不能让人知道樊梨梨的存在,否则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提阿尔混迹宫中多年,少女时期的天真烂漫早已无影无踪,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防范他人。
等外面的人硬生生地闯进来,提阿尔愣了一下,“百达,你怎么来了?”
第二王子百达见到提阿尔后,也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中宫母后,我来看看王兄。”
提阿尔虽然厌恶他生母,却对他没什么恶感。
只是一想到,自己儿子很可能是被东宫王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