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事,屠沉一直挂在心上,特地跟屠二商量一番。
屠二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们想买岛?买一整座岛?”
屠沉道:“那岛不宜居,但梨梨说,可建成贸易城镇。”
屠二无话可说。
他觉得这夫妻二人的想法,一整个透露着“异想天开”。
就屠记里这么些人,用得着买岛吗?
不过,屠二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
现在的皇帝越发昏聩无能,朝廷上下也是乌烟瘴气,指不定哪天,大靖就亡国了。
到时候,还不如自家人住在一个岛上,与世无争,其乐融融。
屠二被自己说服了,决定参与到这件“离谱”的事情里。
他又问,“不管那岛属于谁,想名正言顺成为其主人,怎么也得花银子。老实说,你们手头上有多少?”
屠沉四下看看,从桌柜里取出一盏砚台。
这砚台是鸡血石做的,明玉堂用山来的料子打磨成以后,送到屠记来。
屠沉道:“同等大小的金砖,还能烧铸几百块。”
屠二:“……”
真是俩神仙。
既然钱不在话下,接下来,就该着手于,弄清那岛究竟属于谁。
这事自有屠二去了解,屠沉只管专心烧铸金砖。
下午,货船靠岸,屠郁跟应飞龙又结束一趟航运,回到屠记来。
两人脸色很难看,心事重重,前所未有的严肃。
屠郁一向稳重,露出这模样见怪不怪,但连应飞龙都凝重起来,可见是遇到了大事。
屠馨月给他们送上卤肉茶水,让他们先填一填肚子。
应飞龙连酒都没喝,沉重道:“白州那边闹翻了天,洪灾吞噬几十万人性命,好几个郡县的百姓无家可归,惨不忍睹。老子是看不下去了,想起来连觉都睡不好。”
辽义府附近的江河里,满是泡胀的尸体,岸上则是哭嚎绝望的人群。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间惨剧,在白州一次次上演。
偏偏官府也还没重振起来,京城派下去赈灾的银两粮食被官员们层层克扣,最终落到百姓手里,连一枚铜板都没有。
屠馨月等人听闻,心里也难受得很。
屠郁说道:“我们水运的路线也改了,白州那边做不成生意,得往别的地方去。”
屠馨月问,“那你们打算去哪?”
“海州。”屠郁道。
回来的路上,他跟应飞龙商量过了,没必要再去混乱的白州。
而且独孤家也主动接洽,愿意将独孤家原本的水运生意,让出一部分给屠郁,航运的路线正是海州一带。
大概,是为了报答樊梨梨的恩情,才会有此举动。
稍微休息一下,屠郁又去商会找人洽谈此事,尽快把海州的航运路线给敲定。
应飞龙还是去山里看望应大娘,帮老娘修缮屋宅,干点杂活。
当天,随货船一同抵达江州的,还有其他从白州来的客船。
这些人在白州稍微有点财力,能拖家带口,从白州赶来江州投奔亲戚。
于是,白州水患的事情,在江州闹得沸沸扬扬。
“白州都水深火热了,狗皇帝还只顾着寻欢作乐,这是明君所为吗?”
“明君?你也不想想,这狗皇帝自打登基,做过哪怕一件好事没有?”
“当年北境的事,怎么大家伙都忘得干干净净?口头上让北境抵御敌军,朝廷却不给增援。等到北境惨胜,又过河拆桥!也幸得北境将士彪悍骁勇,否则如今,还有他狗皇帝的皇位坐?”
“嘘,北境的事别乱说,小心项上人头!”
江州百姓议论纷纷,对天子出巡一事,抗拒厌恶到极点。
很快,全大靖都知道,白州可谓是饿殍满地,水深火热,然而王公大臣只顾着享乐,根本不理会白州百姓的存亡。
这下子,本就动荡的人心更加浮躁,爆发起义的百姓越来越多。
各地动荡不堪,江州因为临近京城,尚且还算得上安稳。
入夜,樊梨梨从树上摘了几个大椰子,做了冷饮和椰子冻。
屠沉正在窑炉边上铸造金砖金条,尽可能多储存黄金,以备不时之需。
樊梨梨挖了慢慢一大勺弹牙的椰子冻,喂给屠沉吃。
这椰子冻冰凉醇香,夏日里很是解暑。
“听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