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张夫人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张文佳冷冷道:“难道在母亲心里,夫妻感情完全不值一提吗?”
张夫人恨铁不成钢道:“感情本就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你瞧瞧你外祖家,舅舅家,还有你爷奶,甚至于我跟你父亲,有几分真情可言?”
“你也是一样,别妄想什么爱不爱,这玩意不重要!有权势有地位,那才是真的实在!”
这番话连樊梨梨都听得暗暗点头,心想这张夫人的思想也太超前了,竟然早早领悟到人生真谛,不沉溺于情情爱爱,只一心一意谋得家产地位。
可惜,张文佳完全不能领悟母亲的教诲,反而觉得这是利欲熏心的表现,十分不齿。
“男人能在外花天酒地,狎妓招嫖,为什么我们女人不能?既然李家都这么不堪,不把我当回事,那我也不必给他面子!”
张夫人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张文佳冷哼一声,“他能玩女人,我就不能玩郎君?”
樊梨梨手一抖,拔掉张文佳一根唇毛,幸好张文佳正情绪激动,没有注意。
张夫人呆滞半晌,结结巴巴道:“你,你想玩男人?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要把张家和李家的脸都丢尽是不是?”
张文佳不耐烦道:“母亲,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心里有数。”
不等张夫人说话,她又对樊梨梨道:“等下你帮我梳妆,像我新嫁那日一样,用最好看的妆面,最华丽的衣裳,我自有去处。”
樊梨梨隐隐约约猜到她要干什么,应道:“那我便为大姑娘画一个秋枫妆,与这初秋应景。”
张文佳淡淡点头,樊梨梨替她上妆。
甭管张文佳想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只要美容阁有钱赚就行了。
化过妆后,张文佳满意离去,连张夫人都不许跟着。
夏水仙望着二人离去的队伍,愁容满面,“张大姑娘一向离经叛道,我真怕她做出傻事来。”
樊梨梨道:“反正你都跟张家没关系了,就别替她操心了。”
夏水仙柔柔一笑,“也是,我又不是张家大娘子,操这份心做什么?”
只不过,她妹妹如今好歹是张家的姨娘,如果张家出事,她妹妹必然也会受牵连。
左思右想之下,夏水仙无奈摇头。
人各有命,有什么可操心的?
樊梨梨正出神,琉溪知上楼来,见二人都在,笑道:“省了我分头去找你们,来,试试我新做的护发素。”
夏水仙道:“就是樊娘子先前说的,用何首乌做的护发素?”
“是啊,我花了几天的功夫才算做了一份出来,你们都拿一些去试试,要是没问题,就能给客人们用了。”
琉溪知带二人到楼下,桌面上放着一个木盆。
盆里是用何首乌和西洋参,以及黑芝麻黑豆等做出来的糊状物体,因添加了精油和纯露,自带一股独特的香气。
樊梨梨凑近闻了闻,说道:“我调配的方子,至少对头发没损害,至于多大功效,怕是也得因人而异。”
夏水仙拿来小盒子,将膏体装成数小份。
“咱们自个先用,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好再加以改动。”
樊梨梨拿了好几盒,带回屠记分给众人。
不但女子要用,男人也可以用,但家里的糙汉们都嫌弃这护发素太香了,抹上以后娘们兮兮的。
应飞龙头一个抗拒,双手摆得比风车还利索。
“不不不,要是带酒味的,老子喜欢,可这香得简直刺鼻,老子才不用!”
樊梨梨道:“有那么香吗?我跟溪知还有夏娘子都觉得,这香味很合适呀?”
钟迟道:“对你们女子来说大概是合适的,我们用,实在是……”
樊梨梨无奈地收回几份,呢喃道:“那还是得跟溪知说一声,做一款男用的,不带浓香的。”
不然,这得流失多少客人?
屠大娘跟应大娘以及屠馨月三人,各自拿了几盒去,试用一段时间再告知樊梨梨效果。
抽空,樊梨梨又拿了几盒去见崔蓉。
崔蓉已经生了,家里三个娃吵得不可开交,令她身心俱疲。
幸好公孙齐是个好男人,知道心疼媳妇,平时白天在窑子里苦干,一回家就主动提崔蓉分担。
公孙家也有丫鬟,让崔蓉不至于累坏自己。
樊梨梨去时,崔蓉正坐在床上喂奶。
“你可来了,我盼了好久,就等你抱抱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