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并没有给屠五和郭凤京多余的应对时间,直接在洞口点了一把火,浓烟滚滚窜进来,令两人呛咳不断。
沧县县衙的捕快,以及四大世家的护院们,浩浩荡荡地围堵在矿山四周。
文志康在外悠哉喊道:“乙十三,跟你的同伙出来吧。看在昔日情分上,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不死。”
洞内,郭凤京嗤笑一声。
“在沧县,不死,反而是折磨。”
说完,他又剧烈呛咳起来,本就虚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文志康还在喊话,屠五迅速判断形势,不由分说将郭凤京拽出去。
矿山上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二人插翅也难逃。
直面文志康,屠五笑眯眯地抱拳道:“这位就是沧县的县令大人吧?果然是龙章凤姿,英武不凡,令在下一见……”
话音未落,四面山坡上的弓箭手们已齐齐拉弓,对准二人。
郭凤京脸色一变,立即将屠五护在身后,朝文志康厉声喊道:“姓文的,你要对付的是我,跟这个人毫无关系!你要是还有一丝良心,就不要牵涉无辜!”
文志康骑在马上,满面仁慈,和蔼可亲。
“非也,非也。此人跟你过从亲密,还接近葛家打探风声。你说他无辜,谁人能信?”
文志康一抬手,弓箭手们立即就要当场射杀屠五。
郭凤京死死将屠五护在身后,喝道:“文志康,这人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在州府大有来头,你射杀他,后患无穷!”
文志康笑眯眯道:“来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在沧县也得跪着走!倒是你,乙十三,当年你在我身边时,我可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却不知感恩,想方设法要逃。”
仔细打量着郭凤京如今瘦削沧桑的模样,文志康啧啧摇头。
“你逃出去后,不但没能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反而变成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当真是叫人痛心。”
文志康说得情真意切,却让郭凤京露出极度屈辱的神色。
他咬牙切齿,若不是为护住身后的屠五,已经忍耐不住,冲上去跟文志康同归于尽。
就在文志康要下令将屠五射杀时,屠五突然道:“其实,我不建议你招惹我。”
文志康饶有兴趣道:“为何?”
屠五道:“实不相瞒,当今太子是我义兄。”
文志康:“……”
屠五继续道:“虽然我做人很低调,但是我的身份真的很高调。你杀掉我不要紧,等太子追究起来,你不好收场是不是?”
文志康脸色微微变了几番,最后稳住心神,笑问,“你说你是太子的人,有何证据?”
屠五道:“我没有证据,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写信去问问州府的梁司一,梁都尉,”
文志康眼神微闪。
屠五再接再厉道:“来沧县前,我正好跟梁都尉秉烛夜谈,并告知他我的行踪。要是我迟迟不回去,你猜梁都尉会不会秉明太子,彻查沧县?”
文志康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死死瞪着屠五,试图从他神色间分辨真假。
屠五坦然自若,跟他平静对视。
良久,文志康率先败下阵来。
“来人,先将二人收押!”
捕快们飞快上前,将二人分开捆绑,又一同投入囚车中。
趁无人注意,郭凤京愕然问:“当今太子真是你义兄?”
屠五低声道:“我骗猪的,只有猪脑子才信。”
郭凤京:“……”
他刚刚绝对没有信!
回到文家府邸,文志康怒不可遏。
心腹上前说道:“大人不必慌张,即便那人真是太子的人又如何?沧县夏日多暴雨,山中多野兽,我们完全可以将他做成意外身亡,即便是太子也无从查起。”
在沧县,想制造出意外身亡的假象还不简单?
深山里被野兽撕咬,暴雨季节被山洪吞噬,随便一种法子,都能叫人死得无迹可寻。
文志康道:“本官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太子的人,真是为了跟葛家做生意才来沧县的?”
那屠五一进沧县,没少打探兽人的事。
难道,太子已经知晓金矿的存在,才让屠五来秘密打听?
可是,屠五好像只对兽人感兴趣,极少提到金矿?
也不对,他要是不知道金矿所在,怎么会跟乙十三勾结,前往当年尚未开采的矿场?
文志康心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