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内城城门打开前,屠沉先把玻璃鱼缸转移出来。
他事先准备了三辆超大型号的板车,各三匹马才能拉动。
等玻璃鱼缸一出现在出现众人面前,来往的沧县人以及守城军都惊呆了。
樊梨梨拿着一块板子,找到城门吏。
“我们来自州府,有位葛先生在我们那订了三个玻璃鱼缸,并给了我们这块牌子。”
城门吏仔细查验过木牌,又看看那三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大玻璃鱼缸。
“这是沧县四大世家之一的葛家所持有的木牌,你们先在外头等等,待我们确认后再说。”
他把牌子递给另一人,那人朝葛家飞奔而去。
樊梨梨暗暗道,这内城守卫果然严格,轻易进不去。
这会天色大亮,进城的车马人流越来越多,屠家的马车很挡道。
城门吏上前,对屠五喊道:“往路边让让,进城的路都被你们堵死了!”
屠五很识趣地把马儿牵到路边,板车载着超大鱼缸慢慢移动。
今天来交货的只有屠五跟樊梨梨,屠沉要去各大矿场暗中寻找应飞龙,所以没在。
等葛家来人前,樊梨梨站在路边踢石子。
屠五则对着城门比划一番,说道:“四嫂,咱们的鱼缸怕是进不去。”
长宽高都不满足,除非把城门给扩大点。
樊梨梨道:“管他们的,咱们把鱼缸送到了就行。”
说话间,已有许多人路过,望见那三个巨物,均满脸诧异。
有人上前询问,屠五便解释,那是来自州府的玻璃,连皇家行宫都在用。
他正喋喋不休地推销时,内城跑出来几个男人。
为首那个长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不像是好人。
他跟城门吏说了几句,刚要朝樊梨梨这边来,突然看到那三个巨无霸,登时也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走上前来,指着鱼缸问,“这,这是我们家定的?”
屠五拿出一份书契递给他,“你看看。”
男人皱眉看过去,待目光落到落款处,陡然明白过来。
他朝二人一拱手,说道:“两位,实不相瞒,到你们那去的,应该是我们葛家出去云游的葛三爷,或许刚好看中了这,这叫什么?”
樊梨梨轻轻叩了下玻璃,说道:“玻璃。”
“哦,正巧看中玻璃,就叫你们做成鱼缸送来。”男人说道:“但是葛三爷还没回来,我们不好擅自处置他老人家的东西。”
屠五皱眉道:“你的意思,不会是叫我们又拉回去吧?”
“不不不,”男人连忙说道:“两位要是信得过我,不如先把这,这鱼缸送到葛家去,待三爷回来,便可完成交易。”
屠五长了个心眼,“你们三爷多久回来?这期间,我们要住在哪,耽误多少功夫?到了你们府上,不会把我们抓起关着,把玻璃鱼缸据为己有吧?”
男人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多虑了,我们葛家虽不是富可敌国,却也是家缠万贯,犯不着为了这点银子,做出伤天害理的举动来。”
樊梨梨跟屠五默默咽口水。
一万两黄金,叫“这点银子”?
沧县的四大世家,究竟阔绰到什么地步了?
男人自称是葛家的下人,外面通常叫他葛老柱,是替葛家干些杂事的。
双方又商谈一番,始终没法统一意见。葛老柱想了想,觉得不如带二人去见能主事的大爷或者二爷。
眼下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怎么把三个鱼缸弄进内城去。
山里气温要低一些,但毕竟正值夏日,正午还是有些炎热。
葛老柱擦擦额头上的汗,眯起眼睛打量三个鱼缸,并嘀咕道:“这倒也合适,就是……哎,这可怎么办?”
他跑来问屠五,“这鱼缸,能先拆掉,送进城以后再粘起来吗?”
屠五双手一摊:“不能。”
葛老柱无语凝噎。
城门吏也帮着出主意,商议许久后,决定把鱼缸吊到城墙上去,再从另一侧放下去。
樊梨梨跟屠五从路边摊买了甜瓜,边吃瓜边看他们吊鱼缸。
光进城就折腾了许久,在葛老柱的担保下,樊梨梨二人得以进入内城。
白日里,内城很安静,人流也少,不如昨日傍晚在山坡上看到的热闹繁华。
而所谓的兽人,樊梨梨也没瞧见,倒是家家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