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馨月道:“应飞龙寄来的,说他一家人到了沧县,问咱们怎么样。”
樊梨梨皱眉,想起沧县似乎也属于江州。
当初不止云阳郡逃难,相邻的几个郡都不敢多待,纷纷往外地逃。
应飞龙他们一家也早早出发,但没来州府。
原来,是到了沧县。
屠馨月又道,“我家阿迟说,沧县那边矿产多,所以应家兄弟俩去采矿了。老四写了回信,让他们来州府,也不知道他们来不来。”
樊梨梨把信件收好,道:“要是能来,就能相互照应了。”
过后,樊梨梨跟屠沉回樊老爷家休息,屠五也把屈飞燕送回去,众人各自回家。
翌日一早,樊梨梨起床时晕晕乎乎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屠沉叫她多睡会,她却说大好秋光不能辜负,眯着眼睛在那洗漱,差点把整颗头摁进水盆里。
屠沉任劳任怨地帮她洗漱,过后径直将人挟在腋下,去偏厅陪樊老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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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儿女婿作陪,樊老爷近来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几岁,相当有活力。
“眼看你们在州府也能混得风生水起,爹爹心里真为你们感到自豪。不过生意做大了,难免遭人眼红,你们可要小心防范。”
屠沉一手托着樊梨梨的下巴,一手给她喂粥,还有心思回道:“岳父不用担心,我们自会注意。”
“好,好好。”樊老爷无比欣慰,慈爱的神色快从眼眸里溢出来了。
刚吃过饭,樊管家就来报,屈富海屈老爷来拜访。
樊老爷捻着胡须,蹙眉道:“我跟这位屈老爷从未见过面,没有任何交情,怎么突然……也罢,你请他到正厅稍作等待。”
“是。”樊管家躬身退去。
屠沉也扛起樊梨梨,向樊老爷告辞。
如今饭馆的生意大好,即便是早上也忙得很,可没多少时间能在府里闲逛。
忙到下午,樊梨梨终于清醒过来,想起早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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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屈飞燕在厨房里帮忙,樊梨梨便问起这事。
“屈老爷突然找我爹爹,是为了什么?”
屈飞燕有所耳闻,“好像是,为了请樊老爷收鸳鸳为义女。”
樊梨梨:“……”
???
屈飞燕同情地说,“我也是今早才从吴妈妈口中听到的,毕竟这些天我都住在府外,所以消息来得慢一些。”
樊梨梨揉揉太阳穴,“为什么你爹要我爹收你妹妹为义女?这是什么情况?”
屈飞燕道:“听吴妈妈讲,你母亲娘家跟我们屈家好像曾经有点交情,借着这一层关系,我爹希望,能通过让鸳鸳成为樊老爷的义女,抬高她的身价。”
作为商人之女的屈鸳鸳,虽然富足,但是地位低下。
可是,如果能让屈鸳鸳成为樊老爷的义女,那就不一样了。
樊老爷好歹曾是县令,高低是个官员,有了这层身份,屈鸳鸳就能嫁得更好。
屈富海是挖空了心思,好不容易才跟樊老爷攀上关系,为此没少折腾。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屈老爷不直接把屈鸳鸳许配给林修文?”樊梨梨虽然很支持屈飞燕,但是很不解。
明明就有林修文这个潜力股在眼前,而且屈夫人也想把屈鸳鸳嫁给林修文,只要二人一成亲,待林修文高中,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了?
但屈老爷却转而求起樊老爷,这算不算舍近求远?
屈飞燕一叹,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爹爹觉得,我跟林公子本就有婚约,以林公子的为人,即便心中嫌弃我,也会遵守当初的承诺,所以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
这头抓牢了林修文,屈富海便想把屈鸳鸳嫁到张家,或者提高身份后嫁到官员家中去,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反之,如果屈鸳鸳嫁给了林修文,无论如何给屈飞燕抬身份,以她的相貌,都嫁不到高门去。
为了达成双重保险,屈富海可谓费尽了心思。
果然,晚间回家,樊梨梨一问,屈富海的确是为了这事而来。
樊老爷满头雾水,同样觉得太过莫名其妙了。
“你外祖家跟屈家并没有多大关联,连远亲都算不上。我也万万没想到,屈老爷还能通过这一层找上门来。”
樊老爷自然不会同意屈富海的做法,他只有樊梨梨这么一个女儿,谁也无法通过任何方式,动摇樊梨梨的位置。
为了让女儿高嫁,拉拢靠山,屈富海真是费尽了心思。
正说着,樊老爷又叹道:“今天不止是屈老爷,连屈夫人也来了。看见他们夫妻相携,爹爹不免想起你母亲。”
这十几年来,午夜梦回,樊老爷想起亡妻的音容笑貌,总是伤怀不已。
好在樊梨梨渐渐长大,也说了一门好亲事,婆家爱护,夫妻和睦,令他自觉有脸,能够到九泉之下见亡妻。
樊梨梨见樊老爷伤心,又看樊老爷鬓边发白了不少,心下一阵酸楚。
“爹爹,我那有西洋参,待会给